因为这件事,阚柏清被卷入了更加复杂的派系斗争,从前给他的资源如今统统收回了给了守旧派的一个经理。
他实在太出挑,来公司不到半年就出尽风头,结果招致怨恨。
瞿夏看着他眼下青黑,可以想见,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他过得并不好。
她从那天听到文瑾羽的话,一种自责的感觉就始终萦绕心头。
如果不是因为爸爸,不是因为自己,阚柏清该有多么美好的人生。
凭着他的努力,或许已在某个大城市已经混得风生水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左支右拙。
她咽下这些思绪,在阚柏清面前表现得如同以往,甚至还在厨艺方面精进了一些,偶尔能露两手让阚柏清赞不绝口。
阚柏清却觉得有些奇怪,他说不出来为什么,他明明看到自己的女朋友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但她却日渐消瘦,整个人看着像是风都能吹倒。
白天穿着厚厚的衣服还不怎么能看得出来,一到了晚上阚柏清甚至能感觉被她的骨头硌着。
这样下去不行,阚柏清很正式很严肃地要跟她交流一番,结果她又像以往那样凑过来吻他,先是额头,然后眼睛、鼻子和嘴唇,最后把两个人都弄得气喘吁吁,想不了旁的。
最近瞿夏出门的次数变多了,看起来被网暴这件事情在她心里已经翻篇,阚柏清照常下班后去医院看妈妈。
妈妈的眼睛经过手术已经能看清一些东西,不日便能出院,阚柏清想,出院那天便让瞿夏来见个面,妈妈一定会很高兴。
他去收银机器结算时,发现已经有人把医疗费全部结清,还预存了五万在里面。
他的心里闪过几个可能性,最终锁定在瞿夏身上。
晚上他回家时,瞿夏还在外面。
他洗手系好围裙,不到一个小时三菜一汤就上了桌,这时瞿夏却打电话回来说今晚不回家吃饭了。
他只能独自吃饭,然后找了本书看,等着瞿夏回来。
他从小专注力就好,不管在多嘈杂的环境,只要他一拿起书,一进入思考的状态,啥事都入不了他的心,但今晚他却杂念重重。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他抬头想看墙上的挂钟,却瞟到了他亲手制作的照片墙,一种轻微的违和感在内心升起。
他放下书起身走到照片墙旁边站立,这才发现照片少了几张。
心脏没来由地突突跳了几下,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便响起了开门声,瞿夏回来了。
她穿着一件修身版型的卡其色毛呢大衣,化了妆,还穿着高跟鞋。
两人照常寒暄了几句,却没有接吻,他看着她拿上睡衣去了浴室,自己在外面踱步。
等到两人可以好好谈谈的时候,瞿夏却时不时拿起手机。
阚柏清问:“钱是你交的吗?”
瞿夏也没隐瞒:“对,我把股市里的钱取出来了。”
阚柏清蹙眉:“那亏了多少?”
瞿夏说:“小一半吧。”
阚柏清清楚地知道这个‘小一半’可不是个小数目,说:“没必要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