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放大镜下的相纸，唐小薇臀部内侧的小猪胎记在显影液里慢慢显形。相纸边缘被我反复摩挲出毛边，像极了她昨夜弯腰时露出的腰肌弧线 —— 那道弧度，与母亲旗袍开叉处的记忆重叠得令人窒息。

“程浩，洗衣机又在响了。”

她的声音从厨房飘来，混着草莓护手霜的甜腻。这味道突然变得刺鼻，像十二岁那年李姐往她尾椎处伤口涂抹药膏时的气息 —— 那时她刚被烫出第三道灼痕，蜷缩在显影池边的模样，至今刻在我视网膜上。

我慌乱地合上牛皮本，003 号标签的边角还露在外面。金属碰撞声从身后传来，唐小薇举着我藏在袜子里的铁盒，腕骨的蝶形灼痕在台灯下泛着粉光。那道三厘米长的疤痕，边缘呈编号状纹路，与母亲被拖走时露出的脚踝伤一模一样。

“第 17 次了。” 她指尖划过盒盖上的小猪浮雕，和我右臀的胎记如出一辙，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极了李姐的冷笑，“每次藏洗衣机最底层，当我是瞎子吗？还是说 ——” 她突然逼近，鼻尖几乎撞上我下巴，“你就喜欢被我发现？”

我喉咙发紧，十二张偷拍照片散落床上。她猛地甩动铁盒，相纸拍打床单的声音像快门在倒计时：“拍了十七次，就为了确认我这里 ——” 睡裙边角被她狠狠撩起，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尾椎处的灼痕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和你臀上的小猪，是不是同一块胎记？”

手机在裤兜震动，李姐的短信像根冰针扎进掌心：“今晚舒逸轩女厕，3 号隔间，001 号红痣。” 上周修婚纱被别针扎出的血点还在隐隐作痛，我突然抓住她手腕，灼痕的温度烫得指腹发麻：“你早就知道铁盒在哪，为什么现在才拆穿？”

唐小薇反手扣住我手腕穴位，力道精准得像受过特训：“因为李姐说，第 17 次偷拍后，你的胎记会开始发烫 ——” 她指尖划过我衬衫纽扣，第二颗扣子 “崩” 地弹飞，“就像现在这样。”

右臀的胎记在凉风中发烫，她的呼吸扑在上面，睫毛扫过我腰侧：“知道吗？李姐的剪贴簿第一页，就是你妈脚踝的照片，编号 001。” 玻璃瓶在身后晃动，我猛地推开她，后背撞上显影液书架，某瓶液体 “咣当” 摔碎，氨水味混着她的草莓香钻进鼻腔。

她掏出胶卷盒，纸条滚落时故意掠过我裂开的衬衫：“今晚十点，舒逸轩女厕，让他看见‘母亲的脚踝’。” 指尖碾过字迹时突然顿住，眼尾红光一闪：“程浩，你猜十年前暴雨夜，她拍的第一卷胶卷里，除了你妈，还有谁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