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幽阳单手撑着额头,漫不经心地收着棋盘上的棋子,刚收到第五颗,夏明修一身玄衫破门而入,冷声质问:“你便是师兄特别的客人。”
李幽阳抬眸,见是夏明修,不悦地蹙起了眉,他不愿意来扶光峰的第二个原因就是极为厌恶夏明修,从前这人就跟同他有仇一般,事事都要与他作对,还总是会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暗算他,不过最终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年他懒得想,可如今回想,他似乎从未得罪过此人。
夏明修仔细打量李幽阳一番,冷笑:“也不过如此,真不明白你凭什么能入了师兄的眼?”
李幽阳懒得理会夏明修,继续收拾棋子,大概是两人上辈子结了仇,所以他都死了一次,这人还是一样针对他。
夏明修扬手,棋盘上的白玉棋子尽数化作粉末:“我不管你是谁,今日离开扶光峰,否则下场与方才棋子无异。”
李幽阳看着空荡荡的棋盘微怔,毁了也好,省得扶光君这个臭棋篓子天天缠着他下棋。
夏明修沉眸:“我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听见了还不滚?!”
李幽阳眸色微沉,一道阵法将人震出了门外,随着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夏明修攥拳:“放肆!”
正准备再出手时,察觉到了扶光君的灵息,勾了勾唇角,一掌震伤了自己,扶着胸口起身,虚弱道:“师兄……”
扶光君眸色一沉,慌忙闪身入了李幽阳房间,连看都没看夏明修一眼。
夏明修怔在一旁,紧接着便见扶光君满脸担忧关切,柔声细语地问道:“可有受伤?”
李幽阳不悦,就算他如今不能筑基,凭一个堆药堆出来的金仙还伤不了他:“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扶光君松了一口气,满脸懊悔:“是我不好,日后必然时刻在你身边,出门也会带着你一起。”
李幽阳:?
这人是什么毛病,大白天的发什么癔症,稍后得让药圣过来给他看看。
“师兄,此人来历不明,方才我不过来拜访,他便出手伤了我,手法狠辣,你心思单纯莫要被他外表骗了。”,夏明修不甘出口。
李幽阳默默叹了口气,怎么连套路都一样,刚想解释一二,随着一声惨呼,夏明修重伤倒身。
“滚!”
夏明修不敢置信地看向扶光君:“师兄,你竟然为了一个陌生人与我动手?”
扶光君眸中划过杀意,重复道:“滚!”
杀意!师兄是真的要杀他?!夏明修虚弱起身御剑离去。
李幽阳:……
回到宗门,夏明修满眼不甘,那人有什么好,师兄竟被其蛊惑至此!当年幽阳神君在世,师兄都不曾如此,此人绝不能留:“去将上一次混元宗送来的玄子棋送去扶光峰的那位客人,便说是本宗主的赔礼。”
李幽阳收到夏明修送来的玄子棋并不意外,这人还真是与他不和,如今不过初见便起了杀心,他若不识货贸然在棋盘上落子怕是会直接落入幻境,最后耗尽心神而亡,不过,倒是一件不错的灵宝,稍作变化可是比一般的杀阵还要好用。
等了两日依旧不闻李幽阳死讯,夏明修冷声:“玄子棋送过去了?”
“两日前便送过去了,宗主耐心等等,说不定这两日那人并未对弈。”
夏明修攥拳:“等不了了,他多在一日,师兄便被蛊惑得更深一分,我亲自去寻他对弈。”
“宗主三思,玄子棋非比寻常,万一您有个闪失,宗门当如何?”
夏明修仿若未闻,御剑离开。
到了扶光峰,他再次到了李幽阳房门前,整间屋室已为扶光君布下护阵,夏明修根本无法进入,眸中杀意更浓,师兄还真是看重他。
“道友,此前之事是我失礼,今日特来赔罪,不知道友可否一见?”
李幽阳扶额,怎么又来了,他是懒得搭理。可这人竟又在房门外重复喊了了两三遍,看这架势大有他不出去便会一直喊到黑的节奏。
无奈,李幽阳只得挥了挥衣袖打开护阵。
夏明修行入:“此前送过来的棋,道友可还满意?”
“砸起来声音不错。”
“那便好……嗯?砸起来……你给砸了?”
李幽阳慵懒地撑着头:“对,砸了。”
夏明修气得攥拳的手微微颤抖,难怪两日都没消息,都砸了能有个屁的消息。
李幽阳又道:“你的赔罪很有诚意,此前之事我不会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