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诲去猎户那拿到绳子将夏听雨拉上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了,这天始终是黑的,但也不是全黑,能勉强看清事物,面前人的脸色有几分青白,手也是冰凉的。
“还好吗?”,庄诲眉头皱起,他自己从小锻炼体魄,倒是不怕这天气,但夏听雨是个普通人,要是着凉发烧就麻烦了。
夏听雨眼神都有些呆滞了,“还好。”
“我们先进村吧,猎户那里是回不去了。”
“嗯。”夏听雨慢慢跟在庄诲身后,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有些难受。
走了一会,庄诲回头看依旧慢吞吞的夏听雨,站在原地等他过来后蹲了下来,“我背你吧,你太慢了。”
夏听雨上来后,庄诲表情凝重,他身上太凉了,透过单薄的衣服贴在人身上,而且背上的人越来越重,像被一座冰山压着。
不知这样走了多久,逐渐变宽的山路中央放着顶大红花轿,可四周除了花轿什么也没有,就那样将两人生生拦在了路中央。
背上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冷了。
“嘻嘻。”
那东西紧紧贴着庄诲,阴冷的气息吹在他面上,他再也忍不住,捏了一路的符重重拍在那东西脸上,他最讨厌有人贴在他耳边说话了。
要不是将计就计,他早就灭了这为虎作伥的杂碎。
背上的重量消失了,被打散成一缕缕黑雾冲进轿子里,轿帘无风自起,里面没有新娘子,只有一尊不知是何的雕塑放在位子上,从雕塑里冲出更多黑雾将庄诲围住。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声音越来越大,透过耳朵钻入脑子,直击灵魂。
“三月宰猪宰羊敬山神,七月豆蔻娇女梳红妆,
拜山神,拜山神,
红花入红轿,红轿入仙府,仙人入极乐。”
见庄诲被困住,雕像的表情得意极了,就在他放松警惕时金光乍现撕裂黑雾,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刻满符文的匕首将符纸钉入他眉心,伴随着尖叫雕像碎了。
“空的?”
庄诲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困在轿子里出不去了,明明是布做的,可用匕首怎么都划不开。
破碎的雕像扭动着,“咯咯咯,上当了,上当了!”
气得庄诲一拳砸下去,原本就碎的雕像更碎了,他们扭动着,嬉笑着。
“蠢货,蠢,不对,美人,美人我的!”
庄诲破防了,他最讨厌别人这样叫他!
他掏出珍藏的最后一张五阳雷符,这傻逼怪谈,毁灭吧!
“五雷,召来!”
轿子外闷雷滚滚,碎雕塑感受到危险上蹿下跳,“救命!救命!”
“啧。”
空中传来一声轻啧,似是不屑。
庄诲感觉有什么包裹住他的手,挤压着,扭断了他夹着符纸的食指中指,五阳雷符就冒了个火星,就碎了,渣都不剩。
他咬破了舌头硬是没有叫出声,内心无比震惊,那可是一张五阳雷符啊,专克邪祟,挪平整个怪谈都有些浪费啊,现在就这样没了?!
他一时间思绪万千,是谁?什么东西有这样大的能耐?
可惜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昏了过去。
昏迷前庄诲想起了他师父,“你吧天赋是有,修炼也刻苦,就是性子太急,易怒,修身养性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啊。”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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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诲’语气阴沉,“他少了一根汗毛我踏平你的山神庙!”
夏听雨吓得大气不敢出,刚才他突然就觉得很困,手紧紧攥着藏在口袋里的葫芦,葫芦很凉,他也清醒过来,可他还是装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