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是神情略有焦急。
“若是跑去了你们那边,会不会如你所说的那样……”
“什么?”
“夸克粒子。”
苏寒山后悔失言。
“不是,我当时随口说的,也许根本什么事也没有。”
君如是道:“我们各自回去找一找吧。”
苏寒山:“好。”
不过君如是才从屋子里走出来时,就看见如意在院子里一边给小鸡喂食,一边逗着小白。
她愣了下,快步转身回去,但苏寒山已经不在了。
如意见她再次走出来,问:“姑娘,为什么不在屋里看书啊?外面有风。”
君如是整理了下思绪。
“无碍。”
如意擦了擦手,过来帮她紧了紧外衣。
又握住她手:“好冷,看来我应该要买些炭回来了。”
君如是笑道:“哪里就到这个程度了,才刚入冬呢,现要这样,之后怎样过呢。”
“之后的事之后说嘛。”如意道,“姑娘快去屋子里,被子下放了一个汤婆子,暖一暖手吧。”
阵阵风吹来,君如是想咳嗽两声,强忍住了,点头回了屋。
因为没有告知苏寒山关于小白的事,君如是心里一直有些歉疚,想了想,还是留了张纸条。
当天夜里,下起了雨。
君如是一边担忧纸条被淋湿,一边因受寒发起了低烧。
她只觉浑身无力,昏昏沉沉地睡着。
心里藏着事,一直想着起床去看看,但又起不来。
期间间隔着如意的说话声,以及自己的说话声。
但她说了什么,她自己既听不清,也想不起了。
她只觉得眼前闪过许多奇怪的片段,令她恍惚,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直到再次睁开眼,看见桃粉色的床幔。
头仍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上也不大有气力。
勉强撑着坐起来,她才逐渐恢复清晰的思维。
和煦温暖的阳光穿过窗棂洒进来,窗上的树叶影子安安静静的,看来是个无风且晴朗的日子。
“……如意,进去看看小姐。”
“哎。”
声音从门外略模糊地传进来,旋即君如是就听见房间门被轻声打开了。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连接着一声激动的呜咽。
“姑娘!……”
如意红着眼眶快步扑到床边,大大的眼像涨水的池塘。
“如意……”君如是笑了下,声音沙哑,“哭成这样怎么得了。”
“姑娘,你可昏睡了快五天了,我吓都吓死了……”如意哭道。
“五天?……这般久了。”
君如是有些恍惚。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天晚上的雨声里。
“嗯……我应该是着凉了,没事。”她揉了揉太阳穴。
如意拿起外衣披在她身上,用手背擦了下眼泪:“老爷来了。”
“父亲来了?”君如是有些讶异。
“姑娘病得这般重,我急得很,就回了一趟家,恰好老爷在,听说了也急得很,先找了大夫跟我一起来,他处理了事隔日来的。”
“替我梳洗吧。”
“姑娘刚醒,还是先歇着吧,老爷说姑娘醒了就告诉他一声。”如意道,“我现在去。”
君如是稍微整理了下散乱的头发,君正就进来了。
“如是,怎么样?好点了吗?”他坐到床边的凳子上。
“没什么大碍,父亲不必担心。”
君如是轻声回道。
“还说没什么大碍,如意回家说的时候,可把我吓得不轻,还是回家住吧,我让人把你的院子给你收拾一遍,在外头终归诸事不便,我也不放心。”
“还是在这里吧,这会儿回去,也没什么好的。”君如是扯出一个苍白的笑,“父亲,你早些回去吧,有如意照顾我就好,您平日忙得很,家里和官中事都多。”
君正瞧女儿这番话,心里既心疼又难过。
他叹了口气:“若是你母亲在……”
他拍了拍君如是的手:“也罢,既然你想留在此处,倒也行,我会让人给你送几床过冬的被子,还有些吃食与炭火,你若有其他需要,定要回来给爹爹说。”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低声道:“爹爹虽然……但你终归是我的女儿,我还是能护你一护的。”
君如是眼眶有些微微发酸。
她未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另外,这封信给你……是你母亲去前留与你的,说是等你要嫁人时让我给你,想想你如今这般聪慧懂事,早些也许更好。”
君正从怀中摸出一封陈旧的信件来塞在君如是手心。
“我没看,想来……你母亲也无话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