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
君如是冷静下来,安抚了如意的情绪,让她先去忙。
自己则是坐在屋前看了会书,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到了差不多时辰,她望了眼太阳,将书放下,重新拿起手机,再次走进了偏院。
这会偏院已经被打扫得差不多了,没有之前那般厚厚的灰尘,阳光洒进来,看着倒是温馨明亮了些。
偏院的屋子有个后门,后门的杂草被除去了大半,看着顺眼了许多。
她拿着那物在屋内踱步,一直走到后门。
君如是犹豫了下,伸出推开了后门。
一股秋风携着凉意穿透了她,她愣在了原地。
她面前站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穿着打扮是她前所未见的……年轻男人。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那人开口。
苏寒山也怔了半天,然后目光聚焦到她手上。
“啊,原来被你捡到了,谢谢……同学?”
他看着君如是这身打扮,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汉服小姐姐?
君如是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此物是你的?”
“昂……是、是啊。”
苏寒山被她的说话方式怔愣了下。
“还你。”君如是抬手递过去。
苏寒山看着她比常人白皙瘦削得多的手指,眼皮跳了下,又听她问。
“此为何物?”
“这、这……此为……手机。”苏寒山鬼使神差地和她统一了说话格式。
“嗯。”君如是点了点头。
苏寒山与她对视上,忽然发现她用一种同情怜惜的目光望着他。
“你一直在此处吗?”
“有、有段时间了。”
一个星期的话……说有段时间应该也没错吧?
“你受苦了。”
“……啊?”
“莫拿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蛤?……”
“早日安息吧。”
君如是轻声叹了口气。
然后,转身走了,并且还将后门关了上。
苏寒山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说什么?
早、早日安息?
谁?
他?
早日什么?
安息?……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闹钟响了三遍。
难道是闹钟吵醒了她,她这是带着起床气呢?
君如是当然没有起床气。
她早在闹钟响之前就起了。
只是确实被闹钟吓到了,是真的。
她走出屋子,走到阳光下,她方才冷下来的身体开始回温。
如意跑来:“姑娘,你怎么了?”
她看君如是脸色不太好。
君如是摇头,沉默了一会,轻声道:“如意,去找个道士来吧。”
“道士?”如意愣了愣,想到什么,“啊”了一声,“姑娘你看见鬼啦!”
君如是望了眼周围闻声看过来的人,低声道:“莫要声张,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如意脸色煞白。
“难道传说都是真的?”
君如是也不确定,犹豫着点了下头。
“姑娘……你真的看见了?”
“嗯……”
“鬼什么样?”
“跟人一个样,穿着打扮不一样。”君如是想了想,“头发很短。”
如意捂嘴惊道:“姑娘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看来真的是鬼……鬼才敢!”
君如是咳了两声,裹紧了披风。
“以后莫要提了,免得吓到别人。”
晚间时分,如意顶着夕阳的余晖踏入院子。
“姑娘,打听到了一个道士,听说挺厉害的,我特意跑了一趟,人家说要后天才能来。”
“好。”君如是放下书卷。
如意踮起脚遥望了一眼偏院,余晖下,偏院又陷入了阴影之中,看着格外清冷阴森。
如意抖了下,缩到更靠近君如是的地方。
“姑娘,你不怕吗?”
君如是摇了摇头。
“冤有头,债有主,他不会害咱们的。”
如意笑了。
“姑娘昨儿个还说不信鬼神呢,今日就冤有头,债有主了。”
君如是脸微红了下,也觉得自己的立场未免有些不坚定,枉她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
可事实在此,由不得不信。
……
君如是和如意在道士来之前,谁都没有再靠近那偏院。
直到这日,道士上门了。
道士约莫五十岁年纪,胡须花白而凌乱,戴着个旧帽子,肩膀上背个黄色的旧布包,包里有一把桃木剑斜插着。
如意悄声问:“姑娘,怎么样?”
君如是:“有模有样。”
她迎上去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