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
那声音雄武沙哑之中带着一点肾虚,凯林如同地里窜出的金光大泥鳅。
蓝珀的期待落空,吓了一跳的同时也窘了个大的,不敢想刚才说的梦话被凯林听去了没有。
凯林这会儿脑子晕晕的,想不明白老师将会怎样在办公室玩他。蓝老师,他擦手的动作好像缚绳。凯林张大了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你怎么在这?”蓝珀狐疑地斜眼看着他,随口一问。并没有想知道的意思,擦干了手便往外走。
“我,我爸让我来旁听的!”凯林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蓝珀大叫,“厕所你别上!”
这八成也是整蛊的一环,马桶盖下面套了一层透明的保鲜膜,一坐下去,后果自行体会。
好似知情人士的口吻。蓝珀有了几分另眼相看,停在走廊上等他:“你们可是给我开了个好头啊,够有雅兴的。”
快一年不见,凯林还是那么狗屁不通:“你别哭啊!”
所谓的哭,可能指的是凯林坐在倒数一排,眼见着蓝珀被柠檬水呛得咳嗽的样子。想象补全了视力,觉得一帧帧地看见蓝珀布灵布灵眼睛蓄泪的过程,他的眨眼很突然,眼皮一下就落下来,他的睫毛又是那么长,真恨自己不能像前排的男同学一样给扇感冒了。
蓝珀看他憨头憨脑的,几分鄙薄几分同情地问:“眼泪是没有,口水要不要?”
再聊下去恐怕智力下降,蓝珀转身要走。
凯林急得走出八字脚,外形有点像□□,更神志不清的话摇摇晃晃地来了:“蓝,我爱你!”
“你有事吗?”
“没、没事!”
“那不要动,没什么事就不要动了。”
一个走在前面,一个追在后面。蓝珀驱车离开哈佛的时候,凯林的双腿发软,腿盖骨似乎都跑歪了。
太阳落下山脊,凯林迷失在弥漫着浓雾、飘落着灰尘的大街上。忽而身边坐了个人,凯林低着头恼怒道:“一边去!……啊老大!您坐!您坐!”
听墙角的是项廷,临场抓过凯林让他去提醒蓝珀校园里的种种机关陷阱的,也是项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