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枣泥酥,不是豌豆黄,我说豌豆黄是为了挖苦你,说你不来接我让我等得黄花菜都凉了。”项廷再补充,“而且我姐是给我的,不是给你。”
蓝珀笑道:“看到了吧,我这么可怜。”
“可怜么,你的记性这么好,连我第一次见你说的豌豆黄都记得。但你怎么就偏偏漏掉了我姐最讨厌的是豌豆黄?你这样的人,也敢娶老婆。”
蓝珀侧过身去找酒保要酒,泰然自若地把距离挪开了。
“看来你只记得你想记的,但结婚可是大事,”项廷抓住蓝珀的椅子腿,轻而易举就他一整个人连人带椅地骤然拉近,“姐夫,别闹了。”
蓝珀说:“我是有点喝多了,但你也像磕大了。不然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抠细节?”
“因为这个故事很有意思。”项廷说,“我想了很久。”
项廷的音量跟耳语差不多,蓝珀却说:“但是你不只是在对我说,大家都听得见你说的话。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项廷笑了笑,问:“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蓝珀的脸已经跟冰牛奶一样白了,他尽可能平静地站了起来,说失陪,要去趟洗手间。但是人一心虚的时候就爱显得自己很忙,酒馆里点唱机在放音乐,男中音柔情歌手,弦乐大乐队伴奏,蓝珀挨个打赏了一圈才去卫生间。
然后他发现了一件更无语的事,自己的手上还端着酒,他赶紧把酒倒进水槽,一边心里浮现出项廷那闪烁寒光刀锋一样的眼神,什么时候狗变成一条随时随地可以撞破铁笼的狼、扑上来反咬一口了?蓝珀惊坏了,恐怕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克服心障了。
蓝珀把门挂了锁,专心地洗着手。有什么东西咔嗒一响,他脑袋里的警报器顿时狂叫,蓝珀立刻要进隔间,洗手间的门刚好被踹开,差一点就逃掉了!
好像钢琴的低音区域被人用一只大锤猛烈地敲打了一下一样,空气中仍然回荡着爆炸的余音。
看着项廷朝他一步步走来,对方明明还没有侵犯自己一星半点,蓝珀的行动力就先残缺了。
“这么怕我吗,你耳朵都红了。”项廷的表情就叫作,反正你做错事了,该轮到我嚣张了吧?
蓝珀预感到他想越狱,嘴唇上方冒出亮晶晶的冷珍珠:“别乱来!”
“什么叫乱来,”项廷笑道,“手可以这样放吗?”
蓝珀清姿含怒:“乱来你会送命的。”
项廷估计只觉得他找不到借口的样子都这么可爱:“为什么我不能乱来?”
蓝珀说:“我是你姐夫!”
项廷说:“我赌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