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风现在就是两个字——后悔。
他骂了自己无数遍,夸什么海口说能腾出空闲时间,问题是这会儿空闲他给腾出来了,温午盏却压根儿不肯满足。
浴室里,姜意风泡在浴缸里歇息,伸过手够着一条浴袍,正要搭身上遮一遮痕迹,就被那个混蛋玩意儿一把夺了回去。
“温午盏,拿来!我泡好了。”
混蛋玩意儿不听,反而笑着弯腰,双手搭在浴缸两侧。
温午盏俯下身吻了吻他的眉眼,然后往浴缸里一瓣瓣浸入玫瑰花。
“别闹,洗完了还加花瓣做什么?”
姜意风索性放弃遥远的浴袍,捂住下半身出水面,正想去够温午盏头顶架子上的浴巾,就眼睁睁看着蓝色波纹晕开。
下一刻,他凉飕飕站在空气里,咫尺边的浴巾被湮灭。
“……”
姜意风可算反应过来——
但是不会吧……??刚刚都……整整三个小时了。
不过保险起见,姜意风还是开口,口齿格外清晰地喊出某个称呼:
“旧主大人。该去干正事了。”
干完坏事的温午盏笑得不行,在姜意风惊慌失措坐回水中并发觉没空间逃遁的同时,单膝一起……蹲了下去。
搅|弄得热水与花瓣溅起、淋漓。
“乖,意意,这才到哪儿。”
温午盏的指腹接替薄唇、抚上姜意风的眉眼,又一路往下,轻碰到鼻翼、双颊,陷没入唇齿,最后捧起怀中人的下颌。
姜意风被迫抬头看着他。
忽然,温午盏另一只手也探进去,强行揽住姜意风的同时,毫不客气地往一个地方按下去。
往里滑。
“唔……、旧主大……”
玫瑰花瓣尽数落在姜意风身上,美得靡艳,此时配上那一双顷刻间湿润了的金绞白,更显得……动人。
温午盏细心替他揩去眼泪,动作温柔,却没有丝毫退让:
“乖,坚强点,别这么快喊……”
“…………”
……
在姜意风美好的设想里,他将牺牲三个小时工作时间,换取温午盏揪出介者的劳动力。
可惜结果证明……
他到底是低估了。
从浴室里被温午盏横抱出来时,他的脚趾头连微蜷都做不到,大小腿甚至已经酸麻得没了反应。
再往上也是……隐隐地抽搐着。
沾了一朵玫瑰花瓣。
他喊了不知多少遍旧主大人,却在最后又吃了一轮凝晶后,被抱出浴室放回床上。
后背触到床瞬间,他几乎瞬间就要弓身蜷缩起来。
不料只听得一阵混蛋的闷笑声,他侧翻身躺下,夹住小腹瞬间,一床温被某子已经溜上床贴住人。
他侧躺,被子就折两叠上下裹住他。
他夹腹,被子又卡在那动作之前先顺着身体线条,完完全全地覆上去,让姜意风的身体反而把被子夹了个绵绵实实。
仿佛相互依偎。
被子动起来瞬间,姜意风死死咬着牙关,却还是耐不住,唇齿间溢出一声破碎的喘息。
“不行、不行……温温,别这样,被角、被角别……”
两米大床被子,裹住人恰好还有余裕。
姜意风用尽腰部仅仅残余的一丝气力,挣扎着扭动往上跑。
头顶多出来的被褥便分岔开。轻柔又不容拒绝地,缠住,拉开他的双臂,手腕捏起,在头顶处反束成一个结。
被角还在动。
姜意风的眼尾淌下两滴泪珠:
“真的不要了,累了……”
罪魁祸首却大放厥词,轻声说:
“意意,乖,就用这个形态,让你休息半小时。”
“……”混蛋、玩意儿。
身下的被褥轻柔踏实,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微微摇晃。
姜意风实在疲累到极致,竟然真的被温被某子用这种姿势,哄睡了过去。
虽然也就半个小时。
之后又被温午盏弄醒了。
……
一整夜浮浮沉沉,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最后姜意风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昏迷过去。
翌日,他是被温午盏做了早饭回来哄醒的。
温午盏端了早饭进房间,放到桌上顺便拉开窗帘。
枫香山上的阳光从窗外洒落,惊动雀儿。
温午盏回身笑看着床上的人:“起床了,意意,再睡要饿晕了。”
没反应。
温午盏惊奇,又喊了两遍,只把人喊醒了,却依旧起不来,反而嗫嚅了一声:
“冷。”
温午盏瞬间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把自己挂晾衣杆上去吹西北风——
大冬天的,窗外枫香林都秃了。
他竟然!先起床!没给意意留被子!
一床温暖巨大的温被某子当即出现,怀着说不尽的愧怍,滑溜滑溜爬上床,把喊冷不愿起的人一圈圈裹起来。
贴贴蹭蹭。
很快被子就共享了主人37度的体温。
姜意风半梦半醒,加上连续清剿三日三夜异变区以及昨晚一整夜的操劳,累得他这会儿,迷迷蒙蒙间有些神志不清。
具体体现为——赖床。
周身重新裹上温暖的被子,就连姜意风都迷糊着,舒服得喟叹一声。
叹得温被某子一晃神,身心得到巨大的满足。
旧主大人心里想着真是没白当二十年被子,今日修成圆满,但还是狠狠心,晃了晃被窝里的人:
“意意,别睡了,中午十一点半了。再睡真要饿坏了。”
被窝里的人迷糊:“嗯。再睡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