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我徒弟。

我明白的。

他也清楚。

但又什么关系呢？

我已经足够老了，人生难得糊涂。

柳珏进去了，“鬼门”消失了。

因他而来的“鬼门”，因他而消失。

我再一次感受到世界的荒谬。

但我是一个懦夫。

我保持缄默。

我看着天空。

柳珏又消失了，他又被遗忘了。

孩子们在悲伤。

我劝慰他们。

至少我们记得。

我看着天空。

我会记得。

从生到死。

……

关于祂。

祂是因世界而诞生，也是应为世界而死。

当然，对于神明和世界意识来说。

不存在所谓的死亡。

只是注视世界的，不是老旧的祂罢了。

世界在崩塌。

而祂要自救。

祂在虚弱。

祂在分裂。

祂是修剪者，是校正者，是…柳灵久……

他们都是祂，又都不是祂。

世界在失衡。

为了世界。

祂选择了一个独特的孩子。

祂注视着，等待着，劝说着。

星星高悬着，蛊惑着。

祂犹豫了。

那是一个独特的孩子。

祂给了他选择。

但他们都没有选择。

这是命运吗？

还是玩笑？

作者敲定了这个孩子的设定与存在，让他一诞生就与世界平衡息息相关。

他的存在是为了牺牲。

是为了填补“鬼门”的漏洞。

祂只是把这个孩子从废弃站里拽了出来，让他履行他的使命，留在那孩子身上的只是祂的一部分，祂只是注视着。

但那个孩子足够独特。

也许祂心软了？

不会的。

柳灵久吗？

长长久久啊。

他们像普罗米修斯与人类，俄耳甫斯与欧律狄刻，相互纠缠，毫无选择。

最终也只会成为克洛诺斯与宙斯。

幸运地是。

他们都活着。

而改变，是一切里，最微不足道的。

毕竟。

为了世界。

世界仍旧存在，它在新生，祂在新生。

……

关于命运与选择。

命运是无解的莫比乌斯环，周而复始，毫无道理。

因为柳珏那么选择着，所以他走向既定的命运，因为是命运，所以他注定会那么选择。

多可笑啊。

似乎加上命运二字。

一切的崩溃，犹豫，反抗，全都不值一提。

原来最讽刺的不是命运无解。

是连“反抗命运”这件事，都早已被写进剧本。

但那又如何呢？

那个名为柳珏的青年。

他曾犹豫过。

他曾纠结过。

他曾选择过。

背负使命，吸收能量，传播符文……

他是他自己。

自由意志无法抹杀。

当然，从不是命运操控选择，而是选择编织命运。

……

关于设定。

这是一个足够混乱的世界。

怨灵，鬼门，鬼域……

普通人习以为常，保持缄默。

玄门修士无能为力，暴力解决。

经典的三人团。

俗套的打怪升级。

烂尾的世界设定。

也许它曾经有深度。

也许作者有犹豫。

但是当柳珏这个角色被废弃。

当怨灵背后的故事被掩埋。

这也只不过是一个烂尾的三流故事。

当然，你现在看的也是三流故事。

毕竟，一切都没差。

……

关于柳珏和柳灵久。

万物生灵，长长久久。

美好的祝愿。

不是吗？

柳珏其实一直都知道，099是祂的一部分。他感知着，交流着。

和099，和祂，和自己。

他不是懦夫，不会逃避。

但他也不是圣人，没法义无反顾地牺牲。

幸运地是。

在无间的痛苦，庞大的怨力冲击下，他仍然存在。

他是世界的暗面。

不被新生的世界接受。

但他仍然活着，仍然存在。

作为柳珏本身。

这是一个美好的结局，不是吗？

099和柳灵久。

这个改名有意义吗？

也许是有的。

对于祂，对于柳珏。

毕竟，长长久久啊。

……

关于结局。

模糊且嘎然而止。

想细细道来，想清楚写明。

生或死？

存在或消失？

最后又发生了什么？

最终发现只能这样。

增或减，我都做不到。

归咎于命运？

可笑且不应该。

这个故事。

它本应该宏大。

它本应该自由。

但现在，它如此短暂且令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