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一转,转到月考结束,祝云容以三分之差小胜邹以珩,位列年纪第一,心情不错,课间她特地“不经意”从他们班门口路过了一下。
第一次路过没碰见人,下个课间她就又“不经意”了一次。
这回运气不错,邹以珩跟郑簿正在楼道吹风闲聊。
郑簿一见她,立刻有点讪讪低下了头,她心中略爽,但不够。因为邹以珩还神色如常,笑眼看她。
经过他时,祝云容特意扬了扬眉毛。
邹以珩终于主动搭话:“年级第一,光荣哦?”
祝云容觉得他在阴阳怪气,没关系,手下败将嘛,有点情绪也正常。
她就骄傲地昂起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邹以珩却没被挑衅到,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哎,年级第一,咱们探讨一下,到底谁幼稚?”他追着她走了几步。
“无聊!”
祝云容面上微红,两大步摆脱他,兀自走远了。
走到转角,她余光回看,他没有再追上来。
梦境再一转,转到高二篮球赛那天。
京大附中共二十个班,一二三四为平行尖子班,篮球赛决赛刚好是祝云容所在三班和邹以珩他们一班对打。
炎炎夏日,阳光烤在身上,火一样炙热。
大概是仇恨的力量,祝云容跟着大家给自己班篮球队加油,目光却总不自主落在邹以珩身上。
看他跃起扣篮,她腹诽:装B!
看他带球过人,她心道:粗暴!
看他假动作唬人,她暗骂:奸诈!
看他被撞摔在地,扭了脚,她那颗恻隐之心善良地动了动:此人虽欠,但罪不至此吧……
因三班男生撞人犯规被罚球,原本咬得死紧的比分被打破,这场球赛一班获胜。
正值周五下午,篮球赛后即是为期两天的月假,同班同学皆欢天喜地,纷涌出校门。
祝云容素来对回家不甚积极,在教室默默做题,直至晚九点半学校封校。
出门时,见隔壁的隔壁——一班还亮着灯。
她好奇心不强,也非多管闲事的人,但真不想回家的时候,任何事都能拿来拖一拖。
她就绕道路过了一下。
这一路过,就对上正单脚往外蹦的邹以珩。
见了她,邹以珩明显一愣,随即又挂上招牌笑容:“祝同学刻苦啊,现在才走?”
这人又开始阴阳怪气,祝云容就坦然讽刺说:“我又不是瘸了走不了路,留到现在当然因为刻苦。”
“值得学习。”邹以珩给她竖个大拇指,继续一心一意往外蹦。
“这儿离校门还很远,”祝云容超过他两步,又回头提醒,“你单脚蹦能撑到那儿么?”
“不知道啊,”邹以珩故作为难,“实在是第一回瘸,没什么经验。”
“这么长路蹦过去,你要再摔一跤就惨了。”祝云容又说。
邹以珩腿虽瘸,但心态相当不错:“再来一跤,可能就摔对称了吧?”
祝云容翻个白眼,无视他往前又走了几步,想了想还是站定回头。
“喂,你需不需要人扶?”
她是高素质的三好学生,施以援手是面对“残疾人”时应该做的。
“你要找谁扶我?”邹以珩似有点意外,挑眉问。
“你看还有别人吗?”祝云容左右望了望,觉得他的问题很愚蠢。
“确实没了,”邹以珩连一秒矜持都没装,果断朝她伸手,“还好有你,那来吧。”
祝云容一副觉得他很麻烦的模样,扬着下巴走过去,即将扶上他时又面露难色。
“我应该扶你哪儿?”
“想扶哪儿扶哪儿,不挑。”有求于人,他倒好说话。
祝云容想了想,学着公益广告上扶老奶奶过马路那样,搀住他一只胳膊。
很快,祝云容就感到她这根“拐棍”形同虚设。
刚开始,邹以珩还试探性往她身上倾斜了部分力道,但这样免不了身体相贴,贴了两下过后,她就感到手上越来越轻,邹以珩又开始靠自己蹦着走。
梦就是从这儿开始不对劲的。
她分明记得,意识到不合适后,她就停了下来,转而替他背书包分担压力。
但梦里一切全乱套了。
她梦见她放开邹以珩的手臂,转而抱住他大半个身体。
他就顺势压下来,领口散发沐浴露和洗衣液的混合清香,夹杂微微的汗味,不难闻,反而更添性感。
梦境又是一转,这次领口都没有了,取而代之是邹以珩裸露的、带伤的肩膀,骨头附近红肿,有的地方还泛着紫。她看着有点难过,就俯下去,亲吻了那里,耳畔有邹以珩低低的喘息,她手指无意识勾掉他整件衬衫,时轻时重抚摸他的背肌,指甲留下深深浅浅的印子,摸着摸着,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骄傲隐隐升起:他背上的印记,她弄的!
“啊!!!!!!!!”
清晨06:45,祝云容从梦中惊醒,那股悚然阴魂未散,她裹紧小花被,在床上来回打着滚哀嚎。
她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