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个别小女孩追问：【那你们现在还有感情吗？】

林嫣努力搜刮和萧矜然有关的一切，最终也只想到两个字：不熟。

刚要说，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喂？”

“你好，这边是市医院，请问是萧矜然的家属吗？他出车祸了，现在在我院……”

林嫣有些茫然，有那么一瞬间，差点没想起来萧矜然是谁。

哦，对，是她明天就要去离婚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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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匆匆赶过去，到病房的时候，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大部分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唯一认识的三个人里，婆婆正红着眼睛抹眼泪，公公则表情严肃面沉如水。

林嫣不敢搭话，悄悄踱步到林大富林总面前，低低叫了声：“爸。”

原本还算镇定的林总看到她，眼圈儿一下红了，一滴晶莹的泪滚落，顺着他富态的脸颊流下，他嘴唇颤了颤，开口，是沙哑的哭腔。

“宝宝，矜然他……”

只说了几个字，林总胸腔情绪翻滚，一时竟然失了声。

林嫣愣住。

不自觉地望向旁边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一个答案骤然浮现：萧矜然他……死了？

林嫣不敢相信，怎么会？

明明两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说好了要离婚……怎么会这么突然？

这时，病房门从里面打开，护士推着小推车出来，宣布：“好了，现在家属可以进去了。”

林嫣在的位置恰好离门口最近，她还傻站着，被林大富一把推进去，顺带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

“嘶……”

好疼！

于是萧矜然抬头，就看见他名义上的妻子踉跄着闯进来，眼圈发红，像受到了巨大惊吓似的，怔怔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考虑到两个小时前分开时没有讨论完的话题，萧矜然想了想，主动开口：“我没事，只是骨折。”

“……嗯。”

林总在后面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啊，我也说当时虽然惊险但是万幸没大碍，不过林嫣还是担心你，吓坏了。现在自己见到矜然了，你总能信我了吧？”

最后半句是和林嫣说的，气得她想骂人。

婆婆眼圈泛红，这个时候不忘感慨：“小两口感情真不错。”

公公板着脸，领导训话似的问了下现场情况，得知是一辆大货车突然从侧面冲出来把萧矜然的车撞翻的之后，就让他好好养着，这段时间先不要管公司的事了，就当是休假。

“对对对，”婆婆附和，“正好多陪陪林嫣，你们结婚也有三个月了吧，趁这个机会要个孩子，我也能帮你们带。”

林嫣下意识看向病床上的萧矜然，和他对视一眼后，眼神又扫过他被石膏包裹严实的小腿。

抬眼，第二次对视。

萧矜然面无表情，只是脸色好像有些冷，林嫣给他使眼色：明天就要离了，这可不能答应。

萧矜然皱眉：不是说等我回来再谈？

林嫣以为他是让自己拒绝，也不高兴了：那是你的妈妈，凭什么要我来说？

萧矜然试图安抚：先别急，我可以解释。你看到的协议是婚前拟的，忘放碎纸机了，我目前还没打算离。

林嫣不听：看什么看，求我也没用，我是不会坚决来当这个坏人的！

萧矜然：……

萧矜然还想再‘谈一谈’，发现林嫣别开脸，不看他了。

他沉默了一下，先应下：“嗯。”

萧妈妈很高兴，儿子的脾气她了解，不愿意的事谁都逼不了，一般都是直接拒绝的，答应下来就说明能行。她仿佛已经看见孙子在襁褓里冲自己笑了，当场就和亲家聊起来，商量以后取个什么名字。

病房里热闹起来，原本凝重的氛围一扫而空，时不时还有林总憨厚爽朗的笑声。

场面彻底失控，林嫣不可置信地看向罪魁祸首，萧矜然垂着眼，就是不看她。

林嫣默默窝火，默默爆发，最后又默默忍下来。

最后婆婆和公公离开时，叮嘱她：“林嫣啊，矜然这段时间就辛苦你照顾了，他那个臭脾气，要是有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你别和他计较。”

“知道了，妈。”

林嫣贤惠地应付完长辈，回到病房就很不贤惠地质问萧矜然：“为什么要答应啊？到时候离婚了生不出来，我可不想喝中药。”

萧矜然说：“那就先不离。”

“那不行！”

林嫣大惊，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定。

萧矜然也算看出来了，其实有没有那份离婚协议都一样，是林嫣自己想离。

怎么才能让她暂时先打消这个念头呢？

“不然这样吧，等你好了，婚还是照常离，到时候伯母问起来，你就说我不孕不育……”

林嫣还在积极出主意，张口闭口没一个字是萧矜然爱听的。

他阖上眼，打断说：“累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