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岑初瑶已经切好了一块蛋糕,准备放到段哲林面前。
不料,段哲林斜着蛋糕说:“不用了,我不饿。”
岑初瑶端盘子的手一顿,瞬时不知是放下,还是拿回来。
段家主被他的举动惹怒,斥责道:“吃,初瑶耗神耗力做的蛋糕,你怎么也要吃下去。”
段家主责备完,段夫人好声劝道:“哲林,这是初瑶的好意,而且真的不错,你先尝尝。”
又来了,一不如愿,两人就轮番施压。
段哲林早已习惯,但还是觉得不畅,暗暗舒了口气,打算接受。
恰在这时,岑初瑶拿回了蛋糕,大度地笑说:“叔叔阿姨,没关系的,哲林不想吃就算了,他不爱吃甜品,下次我做点别的带来。”
段哲林如此不礼貌,岑初瑶也不计较,这使段夫人深感愧疚,对岑初瑶说:“你这么善解人意,我真的很感动,你是个好孩子。”
“你要是能有初瑶一半懂事多好,”段家主十分不满,批评完段哲林,又气愤地凝了他良久才转向对面,“初瑶,你别理他了,蛋糕给我,我爱吃。”
说着,段家主伸长手,岑初瑶愉快地将蛋糕递了过去。
他们三人相处得其乐融融,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三口,而段哲林是局外人。
对此,段哲林毫无感触,也无话可说,只是冷眼旁观,好似这四人的相聚与他无关。
在他们的不远处,裴熙已经打理进花园内圈,只要随便一转头,就能看到石亭中的四人。
但是裴熙不想转头,她不想看见那四个人,不想知道他们的聊天状况。
因为他们与她无关,她只是段家的女佣,干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即可,其他的,她一律不在乎。
不久,石亭中的四人离开花园,不知往哪去了,裴熙随意瞥了眼,就继续干活了。
天色渐暗,裴熙慢慢打理到花园中央,即将完成今天的工作。
“裴,熙。”有人慢悠悠地叫着裴熙的名字。
裴熙循声回头,奔入视野的是岑初瑶那不可一世的脸。
岑初瑶信步走近,做作地惊讶道:“你怎么在这?是来这打工吗?”
废话,看穿着也能看出来,还用问,裴熙无言以对,转回头不想搭理她。
岑初瑶也不在意裴熙的无礼,接着自顾自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那么多地方不去,偏偏来这打工,不要太明显了。”
明显什么了,岑初瑶一天到晚揣测裴熙对段哲林别有用心,把裴熙变成了假想敌,可裴熙压根对段哲林没一点意思。
而且来这打工,裴熙事先也没料到,更没有处心积虑,完全是误打误撞来的这。
结果,却被真正别有用心的人瞎揣测成故意为之,裴熙实在冤枉啊。
见裴熙还在埋头苦干,岑初瑶继续攻击道:“怎么,被我说中了,不敢回我?”
那是不敢回吗,那是不想和她计较。
裴熙一直忍耐,努力沉下心,想着赶紧把手里的活忙完,就回宿舍休息。
岑初瑶倒好,在旁喋喋不已,打扰别人工作不说,似乎还以惹毛别人为乐,见人不理她,就更加得寸进尺。
很快,岑初瑶如愿以偿,裴熙怒了,迅疾转身,大吼:“你有完没完,一天天就知道猜测别人是不是喜欢段哲林,你闲的慌吗?”
“闲的话就去多写点作业,多看点书,做些有意义的事,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裴熙一口气吼完了这堆话,吼完气喘吁吁的。
相比起她,岑初瑶要淡定得多,不过刚开始,也确实因为裴熙的回驳,小小地震惊了下,但很快又镇定地听完了裴熙的反驳。
听完后,岑初瑶嗤笑一声,“这么大反应干什么,有必要吗,我也没说什么吧。”
岂有此理,岑初瑶怎么好意思说的。
刚才她分明有说裴熙来这打工有所企图,也一直试图激怒裴熙。
现在反而倒打一耙,说自己什么都没说过,属实不讲理。
裴熙气得说不出话,怒目圆瞪,好像在奢望将岑初瑶瞪死。
岑初瑶接着趾高气昂地说:“我不过是吓唬吓唬你,没想到,你就自爆了,也太不禁吓唬了吧。”
说着,岑初瑶躬身靠在裴熙耳边,低语:“你还敢说你对段哲林没心思?”
裴熙嫌弃地往一旁躲了躲,眉头紧皱,火冒三丈道:“你听不听得懂人话,我说的是你不要胡乱猜测别人,不要胡乱猜测懂吗,这和喜不喜欢段哲林有半毛钱关系啊。”
面对裴熙的暴怒,岑初瑶始终面色从容,好像不管裴熙怎么辩解,她都认定,裴熙就是对段哲林有异心。
“别解释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小丑啊。”
此话一出,裴熙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说得有理有据,按理来说,岑初瑶应该拿出她的证据和她辩驳才对。
可岑初瑶为什么还是那么胸有成竹,而且她不仅不辩驳,只需要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裴熙瞬间崩溃。
气死了,真的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