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的视线离开手机屏幕,看向月和文,她没有表情的时候,看上去高冷疏离,而她说话的语气和她的脸一样。
“这不关你的事。”
月和文的脸一下就石化僵硬了,她其实不是很能理解现在的情况,这让她不知所措极了。
月和文心慌意乱地复盘自己刚才的问话,来来回回十一个字,无论怎么想,也无法想明白是哪个词的触发,让苏颜说出这么冰冷的台词。
如果把她和苏颜的友谊比作一条彩带,那么现在,这条鲜艳的彩带遍布寒霜。
午饭后,月和文和苏颜分开,闷闷不乐地踏进心理咨询室。
“伍心她们周末会来给你讲异能相关事项,工作日这几天你自己看教学视频。”
萧桐玩着手机游戏,头也不抬,话直接抛给月和文。
月和文慢吞吞爬上高椅。上网课,听上去相当不靠谱。
“咨询室人少事多,俞韵更是不得闲,我们身为咨询师的工作人员兼学徒,最重要的本领就是自学。资料教科书全交到你的手上了,能学到多少全看自己的本事。”
刚才的话,我有说出来吗?
“是的,你没有说出来,这是提前写好的文稿。”
一盘游戏打完,文稿正好也念完了。萧桐伸了伸懒腰,抬头就被月和文吓了一跳。
“喂!你这什么表情?别吓我呀。”
月和文闷闷地趴在台面上,瓦声瓦气地说:“萧桐,你知道朋友……”
“停停停”,萧桐连忙打断月和文,“别问我,我不知道。”
月和文把脸埋进手里,更难过了。
萧桐问:“你怎么了,才转过来几天啊,就为情所伤了?”
月和文一板一眼纠正萧桐的话,解释道:“为情所伤的情一般来说指向爱情,我并没有因为爱情感到难过,而是对友谊产生了疑问,所以心情不好。”
“这不是重点。”萧桐嫌弃的拍手,“我不是来听你讲爱情友情区别的,反正都是情不是嘛吗。”
月和文露出死鱼眼,一下子就没劲了。
月和文认为,讨论一件事物之前,双方应该交换各自对该事物的看法与定义,用以减少交流的阻碍,保证沟通能够顺利进行,而不是鸡同鸭讲,你谈地她说天。
萧桐无疑将各种概念混合在一起,这会显得理念混沌而模糊,不是说不好,月和文大部分时候也是如此,但是当她需要往外输出的时候,她却做不到用不确切的理论观念与人交流。
真是伤脑筋啊。
不过,不讨论定义的部分,不代表不可能讲明白起因经过结果,月和文清了清嗓子,准备长篇大论,“此时,说来话长。”
“那就别说了。”萧桐打断了她,作为一个性子急的女孩子,可没耐心听月和文说来话长。
萧桐表示,“你真该去藏书室当书呆子。”
月和文就当萧桐没说这话,笑话,书呆子是什么?她要做一个灵活的人。
“总之,我向朋友表达关心,以你在忙什么为开头,但是从我起头第一句话,她就拒绝了我,并表示此事与我无关。这让我感到非常难过,愁眉苦脸到现在。”
月和文越想越痛心。
“是我表达关心的方式有问题吗?”
萧桐表示说不定就是字面意思,与月和文无关,询问就是过界。
萧桐自小长在富贵堆里,除了不愁吃喝的资源,这富得流油,权势滔天的围城里面,最多的就人心暗线,数不清,猜不透,说不实,只点到为止。
因此,尽管萧桐对这些虚虚掩掩,遮一些漏一下,猜来猜去的东西不算擅长,多年浸泡下来,她还是要比月和文明白。
“你们才认识几天啊,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就是过界了。”萧桐说。
月和文捂住脸,“问‘在干什么’这四个字也不行吗?”
萧桐:“不行。”
“你急什么,她需要你的时候肯定会说的。”
月和文脑子有些宕机,这似乎与她理解的友谊不太一样。
“这算朋友?”
萧桐耸肩摊手道:“别问我,我不知道。”
萧桐无所谓的,建议道:“你要真想知道你朋友怎么想的,直接用能力去看不就好了。”
那还是算了,月和文挥挥手,拒绝了萧桐的建议。
“我打算先不难过了,我们还是来说说,我在咨询室有什么工作要做吧。”
萧桐无语,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指着一边的撤机和扫帚,“你这么想干活,就把咨询室扫一遍。”
月和文跑去拿扫帚。
萧桐在旁边开口,“别用手,用能力控制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