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找个时间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卿柳天生厄咒神力,分别时说的话居然一语成谶。沈遥岑甫一回到家里就觉得喉咙不大舒服,当晚吃了饭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咳嗽起来,不过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普通的上火,倒也还能忍耐,喝了点儿热水吃了点药也就睡下了。
结果第二天睁眼醒来就觉得大事不妙,不仅喉咙痛得像是刀割一样,浑身上下都烧得不行,鼻子更是被灼热气息燎得火辣辣地疼。他咳嗽几声,哑着嗓子喊了沈父沈母,结果两个人一个都没在家;而沈凌云更是病稍微好一点儿就跑出去玩儿了,丝毫没在意自己可能旧病复发这回事儿。
沈遥岑烧得昏天黑地,好几次险些栽倒在楼梯上,却还是强撑着一口气去楼下药房里找了退烧药先吃下,再给家庭医生打电话拜托他过来一趟。
医生昨儿个才给沈凌云看完病,今儿个就又要给沈遥岑跑一趟,心里不由得叹气。
但好歹是收钱办事,再怎么也不能对雇主有怨言。于是任劳任怨地提着药箱又跑了一趟,结果查出沈遥岑情况糟糕,居然真的得了流感。
这流感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难就难在这实在是太难熬,只要稍微碰上就浑身哪哪都疼,发烧流鼻涕嗓子疼鼻塞四肢酸软一个不落,稍微一咳嗽一打喷嚏就感觉魂儿都要飞了;但这病吧,就算不吃药硬熬也能熬过去,过个五六天自然而然就好了。
“还好你现在年轻力壮的,稍微吃点药缓缓,再躺个几天就能好了,”医生戴着口罩,把用过的检测盒用塑封袋包好丢掉,“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就算要出门也记得戴好口罩,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其他人。”
沈遥岑喘着热气,半个字都不想说。
医生看他这样也有些于心不忍,但能做的也仅仅是把药留下,再帮人把被角掖好。离开前还给沈父沈母打了通电话说明沈遥岑现在情况。
沈父那边应该是有事在忙脱不开身,沈母则是在一个小时后沈遥岑情况稍微缓和一点后给他来了个电话,问他需不需要自己回来照顾,自己一个人能不能行?
沈遥岑咳嗽了两声,艰难地回:“我没事。只是一点小病而已,睡一会儿就好了。”
沈母得了他的回应,才终于放心下来:“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再过几个小时就回来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和我说就好。”
沈遥岑应了一声,哑着嗓子说:“好。”
说罢,沈母那边就挂了电话,转而继续和好姐妹们约会。
本来正高高兴兴地挑着哪个包包更好看的行为被打断,一旁的朋友忙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除了什么事情?沈母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家里小孩生了点病,吃点药就好了。
“哎,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家大儿子应该二十多了吧,怎么这点事情还要你操心?”朋友掩唇揶揄道,“就这么放不下你们家宝贝?”
沈母叹了口气,微笑着回:“孩子嘛……总是长不大的。”
朋友又道:“不过听你说你家小儿子也生病了,他怎么样?”
沈母想到病了一天就活蹦乱跳的沈凌云,正巧手中恰好选到一款自己还算满意的鳄鱼皮包包,也算搭配今天穿的衣服,于是嘴角笑意更深,说:“凌云啊……那小孩,总是爱闹腾的。昨夜晚上还病得连饭都吃不下,害得我担心了一晚上。结果今天早上就能出去找朋友一起玩儿了,属实是没必要那么费心。”
朋友却笑道:“说是这么说,但哪回他生病你不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替他分担?”顿了一下,她又有些犹疑道,“这么说来,你会不会实在是太偏心你家小儿子了?你家大儿子不会觉得难受吗?”
沈母摇摇头,不认可道:“我从来没有偏心过谁,我都是一视同仁的。只是小山年纪更大,做哥哥的总是要更成熟,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是吗?”
朋友闻言,竟也认同般地点点头,道是此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