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动作:“哪有?”
“哪里没有,谁像你这样交代下属一样给男朋友发短信?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说什么?那可是心脏骤停啊!”
“还「不用担心」,怎么可能做到不担心,我都要担心死了!结果上来第一句话问比赛问有没有消气,你可是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他的手伸过来泄愤般掐了下我的腰,忍无可忍道,“能不能多体谅一下我的心情!”
我松开指尖,手掌顺着他的肩背滑下去拍了拍。
“好啦,是我不对。”
“大人有大量的宫侑选手可以不和我计较吗?”
他瞄过来,目光像是在盯紧一只随时会溜走的猎物般锁定住我。
“那你说你有没有想我?”
“你来回还不到一礼拜呢。”
“不管。”他挑了下眉,有些凶巴巴地发表自己蛮不讲理的孩子气宣言,“就算是分开一天,你也要超级无敌想我!”
我让他起来别蹲在地上,入秋后冷气堆沉,会伤膝盖,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话。
“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医生也说手术很顺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弹了下他垂下来的手,“所以呢,宫侑选手现在应该做的是——回家洗个澡,明天再来接我。”
侑的气息停顿了。
我毫不客气地揭露道:“没有好好休整就赶着回来了,现在闻上去稍微有点臭呢。”
虽然他特意抓过发型,不管怎么说也是同居过一段时间,我对他身上味道的新鲜程度还是很有把握的,现在的侑不至于说臭,也绝对不新鲜就是了。
这一句话瞬间戳中他的痛脚,他嘴硬着说哈我怎么可能会臭,身体倒是十分诚实地往后退了一步,抬起手腕不甘心地闻了闻。
我又想到他告白那天的场景。
侑从以前开始就很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听治说这家伙家里香水好几瓶,运动风穿搭配轻快的甜香,如果是风衣,那便会换成偏稳重的木质香,但是那天他身上的香味浓得有些喧宾夺主,以至于他掏出小熊花束递给我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吐槽他香过头了。
他被我的话搞得丢了面子,手臂不尴不尬地举在半空。
躲在小熊花束后偷偷摸摸闻着自己的袖子,小声碎碎念着:“早知道就不换了。”
他以为自己的小动作神不知鬼不觉,实际上早被我尽收眼底。
我心想自己真是不解风情,把东西接了过去,说出口的回答却是更煞风景的:“我不知道。”
听到我的回答,侑又露出仿佛是在看一个笨蛋的眼神:“我都拉下脸来主动表白了,你给个好脸色会死啊。”
“不过也行吧,”他仰起头,以一副早有预料的欠欠姿态挑了下眉,“你的小把戏我早就看穿了。”
不知道这家伙又在说什么。
比风来得更快的是侑不打招呼落在脸颊上的吻。
轻亮浓厚的果香粘上肌肤,顺着相邻的毛孔悦动至鼻中,我来不及反应,这一场正大光明的偷袭就攫夺了我的全部心绪。
不,对侑来说,这不是偷袭。
他理所应当地啄了下我的侧脸,直起身后满意极了,仿佛那上面显现出一个明晃晃的、写着「宫侑」的印记。
然后他眯着眼睛俯身贴过来,正当我下意识想要往后退时,他又停住了。那是一段亲近不足暧昧有余的距离,远到彼此的衣角不够相叠,近到足以让这只狡猾的公狐狸凑到我的耳边,不碰我一根头发,却用鼻间和唇畔的吐息慢条斯理地霸凌着近在咫尺的每一个音节。
带着一点游刃有余的轻佻和十足十的胜券在握,他说:
“你迷我迷得要命,对吧?”
回忆染上金色。
那个语调,令我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