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军中叫苦连天,新入的小兵被江逸练得趴在地上哀声连连。
江逸在军中和刚才嬉皮笑脸调笑木行云的仿佛不是一个人,浑身杀伐之气外露,黑衣则更加沉淀了他的气质,端站在那里竟显出了些老侯爷不怒自威的气场。军中没有人会因为他的年纪而轻视于他,在这里,有本事有军功才是硬道理。
“都起来继续!秦安这次怎么挑的人?”
秦安一袭暗紫色劲装,站在操练场入口处,闻言翻了个白眼,大步走到江逸身旁,朗声行礼道:“参见将军。” 江逸瞥她一眼,秦安意会,立刻收了礼。秦安和他交好多年,自然不会拘礼于这些小节。
“你近日眼神愈发不好了,什么人都选入我定北营。真当我这儿这么好进?”江逸看着下面体力不支,东倒西歪的松散状,心中本就烦闷,这下更添了一丝郁结之气。他到底是少年心性,对自己的脾性不多加掩饰。
秦安也不怵他,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悠悠然道:“将军,现今早已入秋了,怎么像是在烈夏日里那么躁呢?”
江逸闻言一顿,抿着唇不说话。
自被木行云突如其来的那一抱,说他心里毫无波澜自然是假的。但是他觉得他应该只是把木行云当作兄弟一般的。可是,他不知道木行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江逸向来是有话直说的性子,绝不肯憋闷自己,但若是他贸然跑到木行云面前去说:你是不是心悦于我?要是人家根本就没这个意思,岂不是坏了他们感情。但若是忍着不说,他又实在憋得慌。
他语调淡淡:“打一场?”
秦安轻笑一声,朱唇微动,“属下正有此意。”
江逸看向身后男子,吩咐道:“秦宇征,你盯着他们。”
那男子一身戎装,身形高大,鼻梁上方有一条长疤,但很是俊俏,被战场打磨出的隐隐血意却让人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他浑身的气质,而忽略他的长相。
“是。”秦宇征抱拳领命。
待江逸和秦安出了操练场,秦宇征让这些新兵两人对战训练。
一皮肤黝黑的男子问:“为何军中还有女子?”
他的搭档有些诧异,气喘吁吁地上下打量着那男子:“你不是京城中人吧?”
这男子有些憨厚地笑笑,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说:“对,我是将军在临州招安进来的。”
那人突然就变了脸色,语气十分不好,“那你这种人不知道秦安副将也是正常,人家虽为女子,却已然是副将,你这种土寇又如何比拟。”
“说什么呢!”,不知何时,秦宇征已站在了他们二人身后,他两脚踹了下去,两人双双就摔了个狗吃屎。
“你叫什么名字?”秦宇征眯着眼看向他们。
“回都司,小...小人叫李原”,刚刚还一脸鄙夷的人现如今满脸谄媚。
“啧,没问你,”说着,他用佩刀柄把另一人的下颌往上抬,“问你呢,叫什么名字?”
刚刚埋着头眼神狠戾的男子,一下子变得异常懵懂憨厚,学着李原的话辞说道:“回都司,小人叫裴桡。”同样的话语,自他口出偏没有一点谄媚,态度不卑不亢。
“裴桡......”秦宇征细细思索,并未听过此人,“你刚刚对招使的是什么身法?”
“江湖师傅教的。”裴桡坦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