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的这把刀,该如何送走这些亡魂呢?”纲弥代时滩自顾自说道,“真是苦恼啊,源氏的那位天才死得太早,不然他的那把净化之刀很容易就能让这些人解脱。你说是吗?”
“你不配提他。”久留面色狠戾,拔出阴鬼指着纲弥代时滩,“我愧对这个姓氏,但在我赎罪前,先用的你命来祭奠他们!”
她身上散发出黑色的灵压,连同阴鬼一起,不再刻意压制。刀锋裹挟着来自地狱深处最为绝望的气息,劈向了端坐于主位的纲弥代时滩。
这位纲弥代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家主,在亡魂的撕咬中慢慢失去了生命。
“出来吧。”久留看着他的尸身,突然开口说道。
一身黑衣的女孩单膝跪地,“您早就发现我了吗?”
“你身上怨恨的味道太重了。”久留长叹一声,“就到此为止吧。”
“他杀死了我父亲,杀死了几乎全族的人!”女孩大喊道,“凭什么他就可以这么死掉!”她跪倒在地上,声音越来越轻,“凭…什…么…”
犯下罪孽的人一死了之,活着的人却要永远在悲愤中呐喊,确实不公。
“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久留蹲下身,平视着女孩。
“纲弥代希音,我叫纲弥代希音。我的父亲是分家首席。”
“纲弥代吉冈。”久留一瞬间就想起了这个名字,“我父亲在世时,对他评价很高。”
在母亲去世后不久,她的父亲纲弥代平一因为悲伤过度,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可惜久留年幼,纲弥代的责任重大,他一直在寻觅可以撑起纲弥代的人。纲弥代吉冈就是其中一位。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就死在了战场上。下一任家主的继任人选一直空悬,所有人都在等着久留长大。而这期间,纲弥代吉冈也一直奔波操劳,甚至可以说居功甚伟。
久留伸出左手,隔空一抓,将变为无主状态的艳罗镜典拿到了手中。她站起身,沉声道:“纲弥代希音,你可愿意在我之后支撑起这个家族的未来?”
“我?”纲弥代希音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她。
“纲弥代的族人没有多少了。”久留看着她,可能这个孩子对纲弥代的爱都要比自己多得多。
纲弥代希音在震惊过后很快下定决心:“我愿意追随您,久留大人!”
“我?”久留自嘲一笑,“现在的我,连艳罗镜典都无法唤醒。纲弥代迟早要交给你,只是现在,我还需要做一些事情。”
更何况,这个世上最不配提“复兴纲弥代”的,就是她自己。
在时滩死后那一瞬间,一些模糊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
比如想起在她回到尸魂界的那一天,她其实看到了时滩拔刀;
比如想起了被刻意遗忘的阿部;
比如记起了父母的死因。
她早已陷入了镜花水月之中,与现实相悖的梦境昭示着自己的软弱;
阿部的灵压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尸魂界;
母亲因为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量导致产后虚弱,而她的父亲则是用自身一半灵压来压制阴鬼导致在战场上被大虚吞噬。
那令她自以为傲的力量才是一切的根源。
她扶起了纲弥代希音,将艳罗镜典递交到了她的手中,“我的时间不多了,放心,我会为你扫平一切阻碍。”
纲弥代希音接过了艳罗镜典,面对着这样的久留,她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我会重振纲弥代的荣耀,请您放心吧,久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