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隔门听着,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来。
那个人对他的确是特别的。
只有那一次;顾鸢用全部的自己去驯养、逼迫、折磨某个人,看着对方一点点因他疯狂,他觉着——
有意思极了。
他回到客厅,通过了那个好友申请。
对方立马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顾鸢接了电话,看见了远在地球另一头的人。他这儿是晚上,x国自然是白天,可听周遭嘈杂的音乐和背后晃动的人影;说是去国外镀金的那人,居然大白天将自己灌得醉醉醺醺。
对方明显喝了许多,那原本桀骜不驯的眉眼被酒精浇得软弱,却还是顾鸢记忆中那副叛逆帅气的样子。
他应当过得很糟,用钱权养着,却也压不住一身颓废,盯着屏幕的眼泛着血丝;似还不敢相信见着了什么。
“晚上好呀,陆叙白。”顾鸢笑着打招呼。
对方的锋锐的唇抖了两下,显出中被驯养后的纯良来。
“我听他们说,你要找我?”
可疯狗终究是疯狗,很快就呲着獠牙,恨不得将主人撕烂入肚。
他听见顾鸢同自己要穆弘的联系方式,立马变了脸色。
顾鸢看对方愤怒地摔了酒瓶,将桌上所有能推搡下去的东西扫了个干净,气定神闲地说:“你这幅样子真难看。难怪我当初宁愿要郁致,也不愿要你。”
陆叙白透着屏幕,死死盯着顾鸢。
他是个轮廓分明的英俊青年,此时像条走投无路的狼,徒劳地盯着自己那心爱的,远隔千里的猎物。
顾鸢记得对方那双渗着蓝的眼睛,曾也很好看。如今却只像个厉鬼,透着瘆人的毛骨悚然感。
“但你还有个机会,能把他比下来。”顾鸢轻声地哄:“你同穆弘都在x国,想必是有交集的。你跟他说,我是你在国内的小学弟,好不好?”
陆叙白勾着唇,冷冷地笑了。
“被我草过的小学弟,是吗?顾鸢,你当初被退学的时候,谁不知道你是个同男人乱搞的货?”
顾鸢被他这样说了许多年,这些话根本就不能激起他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
“还有其他人在帮我打听。”他说:“而且他们打听完了,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呢,陆叙白?你只能像条狗一样缩在房间里打手枪。”
陆叙白的呼吸沉重了起来。
屏幕中的顾鸢,好好地坐在那里;全身洗得干干净净,似乎周身还带着陆叙白喜欢的那种清清爽爽的味道。
——他真的太久太久没有见过顾鸢了。
陆叙白那难以抑制的疯狂愤怒,被顾鸢这一味毒药安抚了下来。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能去做。”他说:“只要能让我再看看你.....让我再多看看你....”
陆叙白的眼神顺着顾鸢敞开的领口往下钻,“我只是看看你,好不好?”
这句话,顾鸢依旧似曾相识。
他干脆利落地挂了视频。
视频对面的陆叙白如何发疯,如何砸了酒吧让陆家给他善后,顾鸢漠不关心。
他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过会儿之后,陆叙白乖乖给他发过来的——他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