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方远默胸前灌了些空气,衣服被撩起。他穿了件亚麻材质的衬衣,悄无声息间,纽扣剥得只剩一颗颗,左侧衣领滑落,疼痛沿肩膀袭来。
一轮未完,隔壁位置又是一口。
陈近洲咬他捏他,还要揭穿他:“这位学弟,那你偷.拍我洗澡的时候,有意思吗?”
热气通过陈近洲的嘴唇,吐在他脖子上,方远默颈肩僵硬,答不出来。
“拍它干什么?”陈近洲逼紧。
后颈还被叼着,像抓住命门的小动物,方远默如实道来:“收、收藏。”
“会发出去吗?”
“不会。”方远默向他发誓。
“收藏它干什么?”
方远默未答。
衣领从肩膀滑下来,陈近洲用力咬上去:“回答我。”
“喜欢。”
“是么?”
“嗯。”除此之外,方远默再也给不出其它合理解释。
陈近洲帮他把衣服撩上去,双臂用力,将腰锁紧:“我再问一次,我和他,你更喜欢拍谁?”
像一道非辩论题,转了一大圈,就为了听到这句“你”。
肩膀上的疼痛袭来,这次不是惩罚、是奖励,用牙齿磨着表皮。
病态的痛感,身体的爽快赋予精神最极致的满足。
陈近洲的手滑下去,腿从膝间拨开:“方同学,看起来,你今天出门前没帮过自己。”
陈近洲翻起碍事的头帘,侧过来看湿着的眼眶和红了的脸。
腰带轻易扣开,掌心贴了上去。
“需要帮忙么?”
世界喧哗混乱,方远默仰头呼吸,粉红色的光线明亮刺眼。
他被抱着,人向上飘,跌进了漩涡之中。陈近洲很擅长这种事,好像天生就清楚他的敏.感。
在此期间,方远默曾有短暂性求饶,陈近洲却没有半点收敛。
气息跟不上节拍,汗水粘着衬衫。摩擦出的火星,非得要烧成平原才畅快。
像握在手心的奶油,一点点融化,溢进指缝里。
……
浴室内,燥热还未平复,方远默站在花洒下,远远看堆在池边的裤子,小声抱怨。
“好歹帮我脱一下啊。”
“全弄到裤子上了。”
也不全是。
陈近洲手上也有点。
方远默蹲下去,手臂抱头。
好没礼貌,应该帮他擦了再跑的。
不对,得礼尚往来的吧?
方远默关了水,头发都没擦,看了眼皱巴巴的上衣和弄“脏”的裤子,拽了浴袍套上。
急匆匆开门,陈近洲正靠窗边擦手。
空气里弥散着两个人的气味,陈近洲胸口敞着,低垂着眼睛,那副颓败的帅感。
方远默记得这个状态,结束时才有。
他来晚了。
方远默脚底轻飘飘的,有了负罪感:“我也可以帮你的。”
陈近洲把纸团丢进垃圾桶,走进浴室:“下次。”
方远默搓搓掌心,重复了一遍。
下次。
等陈近洲拎着条毛巾出来,方远默已经钻进了被窝。
人红着脸,只露脑袋,床上的情.趣套装不知塞去了哪。
陈近洲把毛巾搭在方远默头上:“不回宿舍?”
“明天周六,我回梧县看姥姥,今晚就住这了。”
“梧县?”
“嗯,梧县青岚镇。”
姥姥所在的小镇子很出名,是东隅周边景色宜人的旅游景点,每年夏天,游客络绎不绝。
“嗯。”陈近洲说,“怎么去?”
“地铁二号线到汽车站坐大巴,两个小时就能到,挺方便的。”
“注意安全。”
陈近洲出来时,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方远默问:“你要走吗?”
陈近洲看表:“嗯。”
方远默攥紧被角:“其实,这床还挺大的。”
虽然形状有点奇怪,房间里的氛围道具也有点说不上来。
方远默放低声音,装得云淡风轻:“但睡两个人,应该不挤吧。”
陈近洲坐他床边,揉了揉垫着毛巾的头发:“邀请我留下?”
方远默侧过头去,感觉自己像个不怀好意的嫖.客:“我就是觉得,钱都花了,睡两个人应该比一个人值。”
低劣的借口,也比实话说我没抱够,还想再抱一会儿强。
“下次别选周五。”
方远默以为周五是最好的时间,“你有事吗?”
“有门禁。”
方远默意外:“你要回家吗?”
“嗯。”
方远默:“……”
还不到十点,二十岁的大学生。
陈近洲拎上外套,递信封给他。
方远默看着眼熟的封面:“干嘛?”
“再给你一次机会,选个满意的房型。”
木门合严,陈近洲消失在房间。
信是上次留给陈近洲的那封,他写的字条不见了。
600块还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