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正盘坐在青玉台上,双手结印,周身灵力流转如涓涓细流。她正处于突破的关键时刻,丹田内的灵力漩涡已凝聚至极限,只需最后一步,便能踏入新的境界。
突然,周围的景象如水波般荡漾扭曲,小夭警觉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白雾弥漫的陌生空间。
"这是...幻境?"小夭站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
白雾中缓缓走出一位银发女子,九条雪白的尾巴在她身后优雅摆动。女子面容绝美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金色的瞳孔直视小夭。
"九尾天狐大人?"小夭不确定的确认,然后连忙行礼。
"女娃,你修行至今已至瓶颈。"九尾天狐的声音空灵悠远,"今日我设下'问心'之考,若你能通过,修为自可突破;若不能,将永远停滞于此。"
小夭心头一震,但很快镇定下来:"请前辈赐教。"
九尾天狐轻轻挥手,白雾骤然翻涌:"此考无他,唯问本心而已。"
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虚无的空间。四周白雾茫茫,唯有前方一面巨大的镜子矗立着。
镜面泛起涟漪,她发现自己变成了小女孩,站在朝云殿前。这是她记忆中最不愿回首的地方——她被母亲抛弃的那天。
不远处,娘亲的背影决绝地消失在风雪中。"娘亲!"幼小的她哭喊着,却只换来更猛烈的风雪。那种被至亲抛弃的寒意,时隔多年依然刺骨。镜面再次波动,场景变换。小夭躲在玉山的桃树角落,听着婢女们说:"那个野丫头?不过是个赤宸的孽种。"曾经许诺来接她的哥哥,此刻正不知道被何事牵绊,迟迟不来接她。
身体最痛的记忆接踵而至。小小的她被狐妖囚禁在地牢,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牢里格外清晰,每一鞭都带着羞辱的灵力。"叫啊,怎么不叫了?"狐妖的笑声混着血腥味,成为她最深的梦魇。
就在痛苦即将将她淹没时,镜面突然泛起温暖的金光。涂山璟的身影出现在镜中,他正小心翼翼地为她的伤上药。那些无声的守候,那些深夜里的陪伴,像黑暗中的萤火,温暖了她冰封的心,将她慢慢带离那所狐狸笼。
突然画面一转,是相柳,也是防风邶,此刻的他可以示人。他正在教她弯弓射箭,让她有力自保,遇到危险的时候不再只能以身相护。画面又一转
--相柳正剜出自己的心头血,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而他眼神温柔的喂下去,这一喂就是三十七年:"活过来。"最后的画面定格在白衣染血的冰冷的尸身上。小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跪坐在一旁,攒劲拳头,就像握紧了复活相柳希望。
"即便如此,你还是要救他?"绮梦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哪怕代价是你的女儿?"
小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不,绝不!都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即便复活后,他可能忘记你? "
"是。"她擦干眼泪,声音颤抖却坚定,"因为他值得。"
水镜轰然破碎,无数记忆的碎片在空中飞舞。每一片都折射出不同的光芒——痛苦的、温暖的、绝望的、希望的。这些碎片渐渐重组,化作一颗晶莹剔透的心形水晶,缓缓落入小夭掌心。
绮梦现身,眼中带着赞许:"你已通过问心之考。不为外物所惑,不为情爱所困,唯追随本心而行,这才是真正的强大。"
小夭恭敬行礼:"多谢天狐大人指点。"
"我虽不能给你法宝神器,但许你一诺。"九尾天狐的九条尾巴轻轻摆动,"他日若遇生死危机,可唤我名:绮梦,我必现身相助。"
这是比任何法宝都珍贵的承诺!小夭惊喜地再次行礼:"小夭铭记于心。"
"记住,"九尾天狐的声音渐渐远去,"真正的强大,不是忘记痛苦,而是带着伤痛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