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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不列颠美丽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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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都是跟案子相关的东西,我得关心这些。可是她柔弱的身体说出这样强有力的话语,还是让我心惊,其惊世骇俗,自不待言。她口中的色情仿佛是担水吃饭,人却不知生而为人的廉耻为何物,被稍微苦一点的日子压着动不了,就找到性来发泄,这是退化到什么程度了?我递给她一碗青稞酒,请她不要说了。她却开始抽我的烟。我发现她居然抽得比我还凶,她还抽那种□□似的尼泊尔鼻烟。

但是总之,她的到来,总让我的夜晚并不虚度。

有一天晚上她没有来。我枕着大风,心里飘忽不定仿佛一直被抛在半空中。我顶着大风,去她经常来时的那条路找她。原来她穿了我送她的那双不合脚的新鞋,脚后跟磨破了皮,痛得走不了路,坐在公路边。冬天的西藏光脱脱的,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珠峰顶上的旗云出现,她身后的瀑布就挂在石壁上,一动不动,仔细看形状有些奇特,像一扇天使的翅膀。

我担心那个冬天她把自己冻死,就提议她去住旅馆,房费我来出,当作是翻译的报酬了。

我说:“到处都是野兽的声音,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她说:“那声音是大自然的小精灵被囚禁在里面,每逢夜深了、人静了的时候,渴望出来透一透气。”

她委身的那地方,藏红花的雄蕾在枝头急急地勃/起,尖形布满毛刺的肥厚叶片也在栅栏间寻找疯长的裂隙。这次换作我很认真地看着她:“我真的对你刮目相看了。”

冬没结束,春快要到来的时候,西藏开始下雪。我时常请她留宿。火炉烧着,我却有一点点麻木。我会把我的一些衣服给她穿,希望她可以节约一些买衣服的钱,买好吃的。有时候,我甚至很喜欢看着她坐在我身边穿着我的衣服,这感觉,像一家人。

有时候我会想牧区的孩子,真是质朴。忘掉她是一个苗族人。

那天终于想起来,我就说:“我们的通讯员是云贵人,副队长是湘西来的,我们请你吃饭,老乡好好聚聚。也算让你有家的感觉了吧?”

丑苗儿忽然红了眼圈,她说:“哥,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意。但你们不一定懂同情也会让人很难过。”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哭。但我感觉她是西藏夏天的雨,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不开心的时候黑一下脸,飘来一坨黑云就会来一下,来时娇憨,走时懵懵懂懂,去留无意。即便我还没有见过西藏的夏天。

第二次看到她哭,就在她把我从藏獒的嘴下救出来的那个晚上,她哭得特别伤心,边哭边说她不该救我:“一个外乡人,谁知道会带来吉祥还是厄运呢?”

我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农夫与蛇的故事曾经发生在她身上。

我不敢再往下问了。这场面就像桌上放着一壶凉透的酥油茶,表面结了一层油,让人很难开口。何况,我原本就是一个嘴笨的人。

她吞吞吐吐地小声说:“我不想都告诉你。”

我说:“你叫了我一声哥,我会帮你报仇。”

她摇摇头说,对自己救下过的那个男孩,心底并没有恨,只是想再见他一面,那十万个等身头里,包含了这一桩心愿。可见了他,怕又想亲手杀了他。可能这就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对他亲口说过,情蛊,也就是恨蛊。

那天晚上吃团圆饭,为了热闹,叙叙乡情,我把所有队员都叫上了。

我又是才发现,她居然这么能喝,大家最多的喝了半瓶就打住了,她却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又一杯,停都不停,硬是干了至少一瓶白酒。忽然就不笑了,丑苗儿哭了,就坐那儿眼泪啪啪掉,砸在面前的酒杯里。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劝住这孩子,我们就傻愣愣看着她哭,手足无措。

副队长坐她旁边,拍着她背,说:“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吧。”

丑苗儿哭得撕心裂肺。

止了哭,丑苗儿说话了。

她说:“你们都像我的家人一样待我,我的阿爸阿乃,阿哥都没了,我再喝一杯,今天,我就叫你们一声哥,以后这一辈子你们都是我哥。”

这话一说,大家纷纷举着杯子站起来。而我,未婚妻逼我戒酒好几年了,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不可能跟他们胡闹。

可是丑苗儿从桌子底下掏了一把好长的尼/泊/尔弯刀递给我,刀入我手,乌兹钢锭的,挺沉,刀背上还刻有廓尔喀将军的名字。

她说:“哥,这是我送你的。”

一个通宵过去了,天慢慢放亮的时候,这把弯刀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蒙昧的天光中有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我至今忘不掉那个喇/嘛的长相,他的表皮收缩了所以把耳朵拉得特别地长,像一具高度腐败的人尸,肚子如洗衣机搅动,呼声大如雷。藏民皆拜伏如奴隶,感激喇/嘛对他们这样微不足道的蚂蚁一般生灵的抚慰。

我和我的小队,无不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不少,一个不落地被妖僧活捉,一网打尽。就是这么个丑得出奇的苗族姑娘,硬是把我们全骗得服服帖帖。

通讯员还是那么达观,沦为阶下囚之前,他还有兴致研究这个:“你再看看她,是男还是女?”

丑苗儿眼睛突然睁大,对着脚下放空。

喇/嘛却对她说:“你那个秽臭不堪,历经不知多少世轮回,瓦查尿溺的身躯,上师为了净化你才加持你,你哪里还有世俗男女分别?”

丑苗儿拽住了喇/嘛的袈裟,我生怕丑苗儿的那只手突然断掉。很快,她便再也不敢生出反抗之心,伸长舌头,献出了自己的名号和心咒。

我在布达拉宫的雪城监狱里写下这些,看到这里的人,请谨记这个职业骗子曾是苗族的圣女,藏地的俱生空行大佛母,还在麦莫溶洞里扮演过神奇的鲛仙,不但可以开口说话,泪流成珠,而且无所不知,信徒众多,敛财无数。在我着笔之时,他已在西藏亲英分子的帮助下,逃亡英国。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京津卫戍区总参部陆峥,他的真名叫蓝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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