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轻竹也意识到了不对。这种事,听程渡的没错,她留这,只会给程渡增加负担。
只是这话,为什么那么熟悉,好似有谁说过。薛轻竹捞起兔子,满腔不解都藏在抿直的唇线中,到底是谁呢?她想不出所以然,紧皱着眉,打帘入室。
安顿好后方,程渡狠狠地走出去。最好祈祷你真的有事!不然,我把你手卸了!
门外的王全使劲敲门,见半天没人开门,卯足了劲,蓄力,抬脚狠狠向门踹去。
就是这么巧,程渡猛的一开门。王全心想,完了。
巧个屁,你以为我末世白呆的。这点听声辨位而已,我能需要巧和?
王全踹了个空,来不及收势,身体因惯性直直往里冲,两条腿不受控制的在地上,劈了一个叉。
撕裂的疼痛,在场的男人无一例外,通通共情。不由自主的捂住下#体。
‘喔噢,完美的180°,’程渡表示,要是让自己来,怕是只能,臣妾做不到啊.jpg。
抬眼望去,门外乌压压一群人,基本上村里的人都来了。
无数道目光盯着自己又如何,程渡一点不怂,狠狠盯回去,像是一把开了刃的匕首,将所有的目光都一一挑破。
王家三人这时才姗姗来迟。
“王全,你这是在干什么!”王叔一赶到,看到躺在地上,捂着裆部的侄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一家三个,刚好去河边,根本没遇上这一大群人。等知道消息赶来,就是这个场景。
“伯父,我——嘶,我是来帮人讨公道的!”妈的,疼死了,不让程渡身败名裂,老子不姓王!
“讨公道,讨什么狗屁公道?程猎户怎么你了?”王叔破口大骂,完全没有往日的文雅。
“程渡,带了薛家姑娘回家,又不办礼,想坐享齐人之福。娶妻纳妾,搞官家人那一套!他也不想想,一泥腿子,不,泥腿子都不算,他连地都没有,凭什么!现在好了,人家爹娘找上门来了,看你个假仁假义的人,还有什么话说。”
王全也不敢把王玉兰的事捅出去,毕竟是一宗,要是捅出去,族长饶不了他。
王全没说,但王叔不是个傻的,妻是谁,妾是谁,一眼就猜的透透的。他也没想到,自家居然被归于导火索一栏。
更气了!走到王全身边,抬腿就是一脚。老实人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程渡怕王叔伤了他们宗族情分,等踹了两脚,便直接拦开二人,消消气先。
再说这王全,一看脑子不好使,应当是被人撺掇了,至于是谁,也不用猜,站第一排的薛氏薛宝就是答案。程渡心里思索完,冷笑一声,讨公道,讨我头上了,目光剜了地上不停哀嚎的王全一眼。
又转头对着人堆第一排的两人说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等着我请你们?”
薛氏这个时候也不躲着了,瘸着腿,撑着薛宝,走出人群。
恶人先告状地急匆匆苛责道:“程渡,你说好娶我女儿,我才将女儿放心交给你。你却连礼都不办,也不带人回门。要不是今天巧了,在集上碰见,我们都不知女儿在哪里!”
薛氏边说边坐地上,双手配合哭腔,拍打着大腿。“哎哟,我可怜的囡囡哟!”
……打你了吗?你就往地上躺。程渡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还有,囡囡是轻竹小名吗?还怪,怪可爱的。
“就是,程渡你不能礼都不办吧。就让人家姑娘,不清不楚的跟着你?”
“连回门都不给姑娘回,畜生。”
“亏我还给姑娘寻姑爷,还想过他,没想到是这种人。”
耳畔的议论、谴责声,像是煮沸的壶嘴,吵的程渡脑仁疼。
“闭嘴!”这一嗓子,程渡用了异能,震耳欲聋。尖锐地嗤笑声,戛然而止。
“我且问你,今天在集市上碰见?那你们为何当时不上前,而是要偷偷跟着我们?是何居心?”程渡不慌不忙,送上门来的,是谁身败名裂,还不一定呢。
哼,打扰我道歉!没你们好果子吃!
“我们就是想偷偷跟上,看看女儿过得好不好,若是不跟上,哪里知道,你连礼都没办。”
“这倒是在理。”程渡点点头。
“程渡,你怎么——”
王叔急了,别人不知道内情,他们还不知道吗?这程猎户怎么还向着那恶毒女人说话呢!
程渡抬手,止住王叔后面的话。示意他别着急。“那你们现在也看到了,你们觉得薛二娘,过得好吗?”
程渡并不想这个时候叫薛轻竹闺名。这帮人都不配知道!一帮不带脑子出门的!蠢笨如猪!
“自然不好!礼没办,不成体统,我们要带人回家!”
薛氏依旧坐在地上,拉着薛宝,但眼神时不时投向人群。
“哦~”程渡蹲下身,直视薛氏,那双恶毒、烂掉的眼睛。扬起嘴角,眉目轻佻。“这才是你们此行的目的,对吧。”
“是又怎么样,我的女儿,过得不好,我们带回去,有什么问题?”那四十两银子丢了,女儿他们当然要带回去。
“什么问题?问题大了!”程渡直起身吼道。什么玩意,居然想将轻竹抢回去,再卖一回。
“你们是想将人再卖一回,对吧!”程渡直接挑破他们的阴谋,话一出口,围观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未果,指使一人问道:“程渡,什么叫再卖一回?”
她抱臂斜睨着众人,“我告诉你们,什么叫再卖一回。”程渡指着地上这两煞笔。“薛家,薛氏,就是地上这个撒泼妇人!要卖女儿,卖去春满楼,春满楼什么地方,需要我说吗?”
村里人自然没有余钱去青楼,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成。春满楼就是县里的青楼,谁家好娘,会将女儿卖去青楼?
“薛二娘也是一个有血性的女子,当场便欲撞柱,要不是我拦下——”,话留一半,就足以引起众人猜想。程渡目光死死盯着,众人中一名抽着旱烟的老汉。薛氏时不时眼神瞟向地人就是他。薛宝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你家女儿,现在,怕是已经喝了孟婆汤,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