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的凯勒巩笑盈盈地站了起来:“看来纳国斯隆德也没能让大王对自己大方一点呢。不过还是让我们热烈欢迎大王凯旋!”然后他噼里啪啦地带头鼓起了掌。
好好好,玩尬的是吧。
你立刻露出慈祥的笑容,对列席的十夫长们挨个展开了从家庭到生活的慰问,根本没理凯勒巩。
三分钟后,你才走到长桌中间位置,毕竟这里基本上每个人你都能跟他们拉两句家常。
库路芬没在,你看了一眼次席上的加尔文。他打扮得比你走之前人模狗样多了,穿金戴银的,还弄了身很是像话的礼服,和你对上眼神,迅速移开,停了一下又故作镇定地转回来了。
和他坐对面的卡兰希尔只是一脸淡定地看着你。
而凯勒巩站在那里,眼睛已经眯起来了。
主位只有一个,被凯勒巩占据着,空位却在卡兰希尔和加尔文之下。你仍然没有搭理头部坐席的三个人,只是抓起一个酒壶对长桌最中间的那个人说:“来,往右移动一个身位,我可得坐在你们当中,好好听听你们逼退南边的战场事迹!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这次的掌声和欢呼声是自发的了,比刚才真诚热情得多。
“大王您也得讲讲纳国斯隆德是什么样的!”有人开始起哄,“他们的地洞有我们的房子漂亮吗?”
“我是大王,你们先讲。”你笑着向桌子对面说,“愣着干嘛,快给两位殿下和你们加尔文队长也让个位置呀!让他们孤零零地坐在那边多不好。”
对面的人麻溜跳起来,殷勤地向孤零零的三人发出了邀请。加尔文脸色沉了沉,似乎想发作,但被凯勒巩一抬手制止了。
“既然这是接风洗尘的场合,那当然要按大王的意思来了。”凯勒巩自若地在你正对面坐下,笑眯眯地看着你,“你回来得巧,正好错过了大家浴血奋战的时候,确实得好好听听各位的事迹呢。”
不同于一脸菜色的加尔文,卡兰希尔像被戳了笑穴一样,一边闷声笑个不停,一边跟着他哥走过来坐下了。
“我在此感谢各位为守护自己的家园做出的无私贡献!”你当即一杯酒就下去了,翻倒过来向左右展示,“我的确被一些事耽搁了,很遗憾没能与诸位并肩作战;不过,我在纳国斯隆德也收获良多,只是因为忧心大家、行程仓促没有随身带回来——两个月之后,一定给大家一个惊喜!”
骗他们的。坏消息打了你个猝不及防,你从纳国斯隆德匆忙薅的羊毛绝对不够这群人分,最多一人给一袋土豆尝尝鲜。
但你贝尔兰化缘王的名头不是白得的,大家都认为你只要出门就不会空手而归,如果空手而归了,那肯定是钓到了大鱼、正在慢慢往家拖——凯勒巩自己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推杯换盏、热火朝天的氛围中,你和凯勒巩找到空闲就夹枪带棒、阴阳怪气,说到上头时,你怀疑如果不是梅格洛尔的近卫坐在你身后,他现在就能给你来个“陛下何故谋反”。
当然,你俩能势均力敌其实也有他队友的问题——梅斯罗斯既然要出兵进山跟矮人打交道,你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请求他用这个当借口把跟矮人很熟的库路芬调走了。
加尔文借了那么多债,你猜测卡兰希尔通过债务控制林顿财政的目的已经初步达成了,在你不提到债务和财政的情况下,他应该没有太大动力给凯勒巩当捧哏,更乐意看戏。
而你参加宴会的目的只是暂时稳住基层军官,既然试探出了大家对你并没有多少反叛之心,一个个毫无心机地喝得烂醉如泥,哪怕你自己也被凯勒巩灌得不轻,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这时,会议厅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小男孩跑了进来,愣了一下就直扑凯勒巩:“图卡芬威殿下!”
??
……这谁家孩子?凯勒巩的私生子?怎么不叫爹呢?
你轻轻晃了晃因为喝多了酒而有些眩晕的脑袋,努力提高警惕,盯着他们。
凯勒巩把孩子抱起来,又对你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大家安静一下!这是阿蒙提·阿姆特,身上流着诺多族与莱昆迪血脉的烈士之子,因大王一片赤诚与怜悯之心被收养为林顿继承人——让我们欢迎这位林顿王储的到来!”
酒蒙子们分不清状况,纷纷欢呼起来。
只有你倒吸一口凉气,酒意都醒了三分。
但没等你暴起,你身后那位梅格洛尔派来的近卫就轻轻把你按在了桌子上,并用手蒙上了你的眼睛:“看来您已经醉了,好好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