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室的门轻响了三下,没过多久,屋内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忘机,进来吧。”
说完蓝曦臣放下了手上粉红色的信纸,蓝忘机也正好推门进来。
见蓝忘机没有立刻将门关上,蓝曦臣道:“无羡也来了?”
他刚一说完,门突然自己移动起来,然后缓缓合上。
蓝曦臣合上信纸站起身,向着蓝忘机身旁看不见的人影,笑容温和道:“忘机和无羡来找我有何事?”
确认兰室应无其他人,魏无羡双手捧着一个盒子现出身形,笑道:“兄长在忙吗,我和蓝湛可否来的不是时候?”
蓝曦臣指了指粉红色的信纸,笑道:“无羡眼力甚好,应当也看到了这信纸的颜色。”他说完拿起茶壶,摆开两只空杯,又倒入两杯温热的茶水,道:“都坐下说话吧。”
蓝忘机牵着魏无羡,在蓝曦臣对面的蒲团上坐下,茶香四溢,魏无羡放下盒子,惊讶道:“这是花茶?”
蓝曦臣道:“嗯,芊悠送来的岭南特产,你们尝尝。”
蓝忘机和魏无羡皆安静捧杯轻饮,片刻后蓝忘机道:“尚可。”
魏无羡称赞道:“好喝好喝,听说岭南靠海,等以后有时间,我和蓝湛也要去玩,还想出海看看外面的世界呢!”
蓝忘机眼带笑意看向魏无羡,似是很满意魏无羡话里提到的“以后”。
他轻轻将手边的盒子,推到蓝曦臣面前,道:“兄长,这是魏婴为你和云姑娘做的新婚贺礼。”
蓝曦臣眼眸闪烁,似是没想到魏无羡竟真的会为他亲手做新婚贺礼,道:“无羡亲手制作贺礼,定会耗费许多心神,你身体状况可好?”
魏无羡扬起笑容,道:“没事的兄长,蓝湛一直陪着我一起做贺礼,有他在,就算我不需要按时睡觉,到点了蓝湛也会让我去好好休息的。”
蓝曦臣颔首轻轻打开盒子,盒中有两个小盒子,分为一白一红,盒面上皆画着一模一样的云纹图案。
魏无羡介绍道:“兄长出自姑苏蓝氏,兄嫂姓云,岭南云氏在当地也小有名气,听闻兄嫂喜着红衣,故而我就和蓝湛一起,将外盒作成一白一红,再雕刻上一样的云纹,以示蓝云两族结亲之喜。”
蓝曦臣赞道:“寓意甚好。”
说完他打开盒子,白色的盒中装着一枚纯白色的玉佩,红色的盒子里则是一条十分精致的紫色手链,玉佩正面是云纹,背面刻着一朵栀子,手链全部由紫色灵石制成,上有云朵图案和两三朵岭南知名的花朵,其中以木棉最大。
蓝忘机道:“兄长,玉佩和手链是我和魏婴共同完成。”
蓝曦臣拿起玉佩有些惊喜,道:“忘机,何时知晓我最喜爱栀子?”
蓝忘机没有说话,蓝曦臣和魏无羡却都能看出他心情甚好,知晓蓝忘机脸皮薄的魏无羡笑着解释:“兄长能看出蓝湛心中所想,同样的,蓝湛也一直知道兄长的喜好。”
蓝曦臣看向魏无羡,将玉佩小心放回盒中,笑道:“忘机和无羡送我的玉佩我就收下了,再过半月,岭南云氏就会亲自上门拜访云深不知处,这条手链,你们还是亲自送给芊悠吧。”
射日之征快要步入尾声,再过几日姑苏蓝氏就会联合清河聂氏、云梦江氏和兰陵金氏,攻上岐山不夜天城,同温若寒做最后的了结。
魏无羡看了一眼蓝忘机,知他所想的蓝忘机对魏无羡点了点头,魏无羡就没有说话。
蓝曦臣小心地先将桌案上的贺礼仔细收好,再拿起旁边的卷轴,抽离丝带,展开了一副足有整张桌案长的双人画卷。
蓝忘机和魏无羡对视一眼,眸中皆有讶然之色。
画中人是坐靠在一起抚琴的蓝忘机和吹笛的魏无羡,背景为藏书阁外的玉兰树。不同的是,画上的魏无羡是正常的体态,非是魂体晶莹透明的样貌。
蓝忘机道:“兄长?”
蓝曦臣笑笑:“亏你们还写好婚书,怎么一心惦念着给我和芊悠做新婚贺礼,忘记自己也要成亲了。”
他看向魏无羡惊讶的表情,道:“我擅长的东西不多,不似无羡手巧,无羡当年离开云深不知处前,同忘机相处最久的地方是藏书阁,我就把你们画了下来。”
魏无羡赞道:“兄长不要过于自谦,仙门百家中无人不知泽芜君画技高超,落笔用色尽皆温柔,却是一派开阔之境。纸上分明一处风景,却似有万水千山。”
蓝曦臣笑笑:“你说的是风景,而非人物。”
蓝忘机看向蓝曦臣,也道:“兄长,莫要自谦。”
魏无羡轻轻摸着卷轴,道:“但是能画好风景,自然也会画人物,这幅画,我和蓝湛一定会好好把它珍藏起来,挂在静室的书架柜子上,再镀以灵力保持其不染不破。”
蓝曦臣笑道:“只要你们喜欢,怎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