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讨好您。”
男人神情都变了,视线一下子从祈景身上撤离开,但停了几秒,又挪了回去,不解道:“你讨好我做什么?”
“您不是包养了我吗?”
薄承彦整个人都愣住了,外界确实都是这么传的,他没否认过。
毕竟这孩子确实可以挡住一批乱七八糟的人。
可是,他从来没和他这么说过。
“他们说我是金丝雀。”
祈景好好的站着,背着手,垂眸看着男人,抿了抿唇,“您别换了我好吗?”
“我会学的。”
他一向很有觉悟。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薄承彦几乎气笑了,轻声问,“小景学到了什么?”
少年微微往前走了几步。
男人冷眼盯着他。
祈景心里扑通扑通的。
[怎么做来着?]
[手……应该是手……]
[……唔,他不让我牵怎么办?]
眼神很迷茫。
但就在这时,对方直接给过来手了,祈景很高兴地拉住了。
薄承彦始终是拧着眉的。
祈景脸颊红红的,握住人的手,往上牵,但是有点太沉了。
他被带得往前走了一步。
少年脸微微往下——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来咚咚的吵闹声,办公室被不管不顾地推开了。
“我根本就不信!薄承彦他为什么不见我!我不是他最喜欢的妹妹嘛!”
“你们少拦我!”
声音宛若有穿透性的一样,门一开就变得尤为刺耳,祈景被吓了一跳,脚一下滑了,狠狠地磕到了茶几脚。
摔了。
很没有技术含量的栽到了薄承彦怀里。
祈景被轻飘飘地揽腰一提,放到了腿上,白袜已经渗出来血了。
薄承彦几乎阴冷地看了下来人。
“赶出去。”
来人是陈家的大小姐,陈卓的妹妹,年纪不大,也就大学刚毕业,家里的意思是让她继续深造。
但人好好的书不读,工作不找,每天就想着当薄家太太。
陈家和薄家早年老爷子是当兵的战友,情分在,关系也近,但那门开玩笑的娃娃亲早就作废了。
尤其是在薄承彦实际掌控了股权之后。
陈江乔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根本就不用保安动手,自己不可置信地跑了。
祈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疼得额头冒冷汗,有点受不了。
也想哭的。
“先、先生……”
薄承彦当即就叫林瑟上来了,甚至没管后续的会议,人也没放下来。
就这么抱着。
“不是很乐观,他做了什么导致这么严重?”林瑟把这孩子袜子脱了下来,腓骨直接脱位了,血在往外流。
他匆匆忙忙地做了应急处理。
林瑟认真地道:“虽然但是,我真不太会处理这个,带孩子去医院吧。”
祈景疼得脸都发白了,轻轻地说了句,“谢谢您。”
林瑟一下子被搞得心都化了,长得真好看,温和道:“你也谢谢。”
语序怪怪的。
“我楼下有轮椅,用那个吧。”
“不用。”
薄承彦蹙眉,抬手把人抱了起来,直接就打算下楼了。
会议自然而然地推到明天了。
晚上九点钟——
医院急诊。
祈景一直在哭,是没有声音的那种,因为腓骨要手动复位,不是很好弄。
来回弄了好几次。
不止一次地想咬唇瓣,但被发现了了,下巴被捏了过来,“林瑟,去帮忙拿个棉花棒。”
祈景试图抽出来自己的下巴,但被固定的死死的,脸颊上的泪被细致地拭干净。
就在这时,急诊的大夫换了个人,抬手就狠劲一推。
复位了。
眼眶蹭得冒出来泪了。
他疼。
少年控制不住地咬唇,肯定会破皮的……一股血腥味传来。
薄承彦抽出来了自己的手指,已经被咬破了,周围还残留着牙印。
林瑟过来愣了下,“嚯……”
“成,给你用吧。”
急性的腓骨脱位是在手动复位之后还需要拍x光和核磁共振来确认位置,同时还要排查隐匿损伤。
这么一套流程下来,几乎都半夜了。
祈景坐在轮椅上,脚踝肿了起来,被打了一圈石膏。
眼圈还是很红。
看到了薄承彦的手,有些恍惚……他咬的?
林瑟闲着也是闲着,特别好奇这个主都无法给出指示的小朋友,他怎么就听不到心声呢?
青年买过来一份外送的粥,递了过来,“你叫小景对不对?要不要喝粥?”
祈景已经不哭了,实在是疼得没胃口,他待会还有个别的检查。
闷闷地道:“对不起,我不想喝……”
林瑟连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但是你空腹太久不吃饭,对你的胃不是很好,宝贝。”
祈景真的不想喝……他眼皮都哭肿了。
但就在这时,薄承彦直接拿过来了粥,他的左手还有伤口,简单消毒处理了下。
祈景下巴被捏住,阴沉沉的影子笼罩过来。
“乖,张口。”
少年懵懵的。
[不想……]
牙齿再度被指腹撬开,就这么硬生生灌进去了。
“唔……”
薄承彦一边安抚地揉人的脖子,一边轻声道:“你多少要吃点。”
林瑟看到此情此景,在胸口比了个十字,上帝宽恕,上帝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