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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一人称:与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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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结束了。

各位有没有因为我死而感到遗憾呢?那可太不幸了,看起来,我耍了很多人呢。

蒙太奇谎言,半真半假才是最让人信服的,认识这么久了,我很想知道,大家能否从我的叙述中拼凑出正确的真相呢?

当然,也包括你,阿雅。

我可是为你而死啊,亲爱的朱丽叶。

【To:我的朱丽叶

请不要为我的离开而哭泣,我说过的,学会爱人之前请先学会爱自己……】

妈的,我写不下去了,肉麻死了。

这是我写废的第十张纸,皱皱巴巴的纸团们围着病床挑着滑稽的华尔兹,自从被原主亲爹(重点是这爹为什么每次都长得一个鸟样?我他妈看见就想起来当时青春疼痛文学位面他是怎么揍我的)打断腿关在这所国外的疗养院后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糕。夜深人静,我他妈老看一堆王雅围在我周围笑,病死的原女主,戴着口罩鸭舌帽的现代化道士,挂着一身风雪的启明星队员异能者,洋馆里的后妈还有那条难养的鱼,我靠,每个人的眼睛都是蓝的,盯着我慎得慌。

我疯了对祂没好处,我会强撑着最后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理智把祂的数据撕碎,杂碎那张由数据构建成的虚伪笑脸。

妈的,死贱人。

恶不恶心啊祂?

我想尽一切恶毒的语言去咒骂祂,想尽一切办法去剜出皮肤上那些湛蓝色的眼睛,用刀,用药瓶的玻璃碎片,用我的耳钉,用我能想到的一切工具去“清理蛀虫”,可换来的只是护士惊恐的尖叫声、加量的镇定剂和绑住我手腕的束缚带。

白色的带子把我的手腕勒出瘀血,上面的红绳被人用剪刀剪断,我总觉有什么重要的丝被人生拉硬扯的拽出我蝶茧似的心脏,每跳动一下就针扎般的疼。

【这个病人的精神出问题了】

他们用蹩脚的中文与我交流,善意的询问我是否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病史或者曾经遭遇了什么,而我冷静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很正常,我没有疯掉和崩溃,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惜,没人相信。

我之前听到过一个假设:如果哪天你这个正常人被抓进精神病院,你该如果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呢?

我的答案是无解。

我尝试过翻窗跳楼,逃跑,要挟护士等等手段想要逃出去,下场无一例外就是先被电一通再加大药量,呵呵,这就能让我屈服吗?

这是当然。

被电了几次后消失已久的葡萄都给我电上线了,那小王八蛋看着我的惨样眼泪汪汪的,八条腿六神无主的去拍打我木头一样的脸,问我要不要开痛觉屏蔽。

妈的当然开啊!你姐我又不是铁打的!我那么多积分攒着不用让它们下崽吗难道?

就这样,疗养院里逐渐多了些夜间的恐怖传说,什么禁闭室里会传出护士的鬼哭狼嚎,半夜三更的花园能看见白色的瘦长鬼影,还有十三楼总是会洋洋洒洒落下些雪似的纸片……

好吧,这些传说的源头都是我。

护士惊恐的嚎叫是因为电我的电压到了40伏特还一点事都没有活像见了鬼,花园里的“瘦长鬼影”也只不过是穿着白色病号服坐在玫瑰圃里抽烟的我,至于纸片子……如果病友们仔细看看应该还能发现上面黑色的字迹是多么的肉麻和老掉牙。

我在这里逐渐成了把所有人都搞得人心惶惶的疯子。

啧,只是些小把戏罢了,不经吓。

都说德国骨科好,但也没人告诉我它的冬季如此漫长,窗外的雪大的我以为又经历了一次冰原上的末日,天边的启明星仍在闪烁,很可惜,我当时没有和他们认真的道别。

也不清楚是不是加大药量的缘故,我浑浑噩噩的时间越来越多,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任何人都是王雅,她们都用那双机械似的冰冷蓝眸注视着我的狼狈,我低下头,满手鲜血,掌心里密密麻麻的遍布着刀痕,血红的英文字母们只拼出一个重复的单词--

【ROSE】

冰原里长不出玫瑰,它会在黎明到来之前枯萎凋零。我混乱的思绪迫使我跌跌撞撞的跌进零下的冰天雪地里,呼出的白雾凝成了冰,双腿痛到麻木,特别是左腿已经失去了知觉,温室里的玫瑰仍然娇艳欲滴,我隔着玻璃贪婪的观察着它们,真心实意的露出来到这里的第一个笑容。

白色,红色,白色,红色,直到荆棘撕裂我的伤口鲜血灌进土壤,我才惊觉白色的雪地被我用血迹涂抹出一朵又一朵玫瑰的图案,我吞食花瓣与荆棘的尖刺,强迫疼痛撕裂我迷蒙的神志让我清醒的沉沦也不愿稀里糊涂的死在祂玩笑似的捉弄之下。

我不能死。

要死也得拉点垫背的。

垫背人选我选择就近原则,我看王雅那厮也是不二之选,束缚带禁锢住了我的脖子,我的手臂和我的腿脚,我躺着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以目光为笔,在脑海中一点点书写着未尽的话语。

「我亲爱的朱丽叶,请不要为我哭泣,为我难过,你知道的,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污泥中盛放的玫瑰养分是你单纯的心和香甜的血肉,我曾经说过会陪你至时间长河的尽头,可我现在更想你陪我迈进永眠的坟墓。

爱,哀,唉,它们同音同质,遗憾是它们的本质,我是个游荡在数据中的电子幽灵,我活过了不知道多少个虚拟的春夏秋冬,也不知道究竟为何会成为如今这副模样,我的心脏仍在跳动,它冰冷,像驱动机械前进的齿轮日复一日的转动,我不敢轻易谈论情感与爱,它的基础建立在血肉的温暖之上。

我想,我对你的感情早已超过了最开始的怜悯与憎恶,我是个会在黎明前吹灭手中希望的懦夫,是个那怕吞下自酿苦果也不愿哭一声的死胎,任由母亲的脐带像伊甸园的蛇般绞着我脆弱的颈让【爱】去掠夺我的呼吸。

在冬天到来之前我写了很多很多的信,他们企图勒断我的指骨药哑我的喉咙,可只要我的生命存在一天我仍然不会停止对你的想念。

你何尝不是我的良药?

在东邯的雨再次打湿你的眉眼前,我愿意陪你赴那个名为【永恒】的约定,星辰所证,我永不食言。

因为,我想陪你到时间长河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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