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推开了门。

手术室很安静。

医生全从后门跑了。

迪克歪着脑袋坐在小丑旁边，小丑在病床发出无意识的笑声，至于家，家在给小丑做心肺复苏。

被打碎头罩的杰森走进病房，他惋惜地看了看小丑，越过布鲁斯，走向哥谭，“老疯子，下手不够狠。”

“人没死。”听出杰森的言外之意，城市蝙蝠露出不赞同的眼神。

“为什么。”布鲁斯看向杰森。

杰森乐了，“因为你没法无限接近那条线？但是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接连收到两个不赞同的眼神，杰森关闭吵吵闹闹的家庭频道。

正在给小丑做心肺复苏的城市蝙蝠看了看杰森又看了看骑士，他稍加思考，明白了。

“骑士，你的家庭事务请不要带上我，我只绑架小孩，不收留小孩。”

“如果你的士兵想跟着我，你就得明白我的规则。”

“什么规则。”布鲁斯问。

“除了杀人，他可以在城里做任何事。”城市蝙蝠用明亮的声音叭叭叭。

“这是我的城市。”布鲁斯说。

黑灰影子笑了，“当然是你的城市，我只是在日行一善。”

“你不像在做好事。”布鲁斯给破碎的家发了一些数据，“需要我列举你做的好事吗？”

“可是他们住在医院，就没空去外面杀人了耶。”城市蝙蝠的声音突然从严肃变得甜腻腻，“骑士，我下手有分寸，他们会在医院度过这段时光。”

“[这种声音听起来很耳熟。]”提姆在通讯里吐槽。

今晚与平时没什么不同，直到阿卡姆的医生开始报警，提姆本以为他和芭芭拉能顺利搞定，然后他就看到了在急救鳄鱼人的迪克和在揍小丑的杰森。

“[乐观点，布鲁斯老爷会没事，哥谭先生不会伤害我的家人。]”阿尔弗雷德很乐观。

听着哥谭先生的梦话，阿尔弗雷德还是很安心，虽然发生了各种事，但一切回到了原点，也许回到原点是一件好事，阿尔弗雷德清楚，回到原点对布鲁斯老爷来说是一件好事。

“你认识他。”达米安肯定地说。

“我应该告诉你们所有，但我想要保守这个秘密，哥谭先生是一个好人，他只是太年轻，喜欢开玩笑又活泼了些。”

“我不觉得这叫活泼。”提姆看着通讯频道。

家庭变故永远来自原则问题。

退出家庭频道的杰森盯着小丑，他问出他关心的问题，“如果我想杀了他呢？我知道你们的规则，但是我就是想杀了他呢？在这一点上，我不觉得我错。”

布鲁斯上前一步捞走昏迷的迪克，挡住杰森看小丑的目光，“我们没法谈。”

杰森毫不意外这个答案，他故作轻松地笑笑，“开个玩笑而已，我可以把他揍得七荤八素，放进爆炸房子吗？”

城市蝙蝠思考了一会，“可以，都可以。”

“如果你想杀了他，如果我无法阻止，我会悲伤地原谅你，我不会因为你是杀人犯就不爱你，我也不会因为你是哥谭人就不恨你。”

“不过话都这样说了，头罩你为什么不去当警察？咻咻咻地你可以像戈登一样合法枪击他。”

布鲁斯没懂，“什么叫像戈登一样......？”

“因为我认识的戈登差点杀了贝恩，你这边的戈登局长脾气还怪好嘞。”城市蝙蝠对着镜子发现镜中人有些奇怪，但思及搞政权的前氪星暴君和不惜一切都想拯救哥谭的骑士，不奇怪了。

“或许是善恶平衡吧？”城市蝙蝠不确定地说。

布鲁斯沉默了，他没想到戈登和枪杀案能扯上关系，隔着玻璃，布鲁斯发现家的世界有点糟。

“你们的妄想很危险。”布鲁斯看到杰森变得蠢蠢欲动，露出不赞同的眼神，“杰森，你盲目，看不到自己成为了什么。”

“哥谭，你的情绪是两个极端。”

城市蝙蝠笑嘻嘻地展现神奇套索，“因为我的心被蝙蝠侠掏空啦。”

布鲁斯沉默了。

杰森嗤笑，“陷阱，你的身份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陷阱，你信不信他们都会为了得到你这句话而发疯？”

“我当然相信，”黑灰陷阱用最柔和的声音安抚骑士的情绪，“好了，骑士，为什么如此严肃？我们谈过，是你应激了，你看，我如你所说带上了套索，也带上了你的士兵。”

“只是聊聊，我只是想跟打残好女孩，谋杀好士兵，害死小猫的人好好谈谈，正如他所说，就像用小猫抡死他一样简单。”

在通讯的芭芭拉顿了一下，“[这不是一回事，他在诡辩，布鲁斯，你不能相信他。]”

布鲁斯知道家在说小丑枪击芭芭拉，谋杀杰森，还有用露易丝和大都会腐化克拉克，他知道家在绕着套索说谎，他知道，他都知道。

“放心吧，骑士，我不会再让他抡死小狗，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抓到小猫。”城市蝙蝠继续电击被他打到休克的小丑。

“你不像会放下。”杰森不信老疯子会放下，看看老疯子现在的行为，“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代劳，布鲁斯，介意我把小丑的头寄给你吗？”

“不不不，士兵，不至于，他看着我的时候，今天就没有人会死，我是说真的，”城市蝙蝠顿了一下，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奇怪，就像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最后他轻轻笑了下，“算了......我很想这样说，但有神奇绳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