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陆幼棠想起来了,表情又恢复如常:“夫人病重,柳大人十分担心,所以就没有来了。”
陆幼棠道:“好吧,替我跟你家大人说一声,等围猎结束我再去宫外酒楼找他。”
小厮:“好的,陆太傅,我这就回去回禀我家大人。”
说完,他便恭敬作揖离开了。
陆幼棠等人走后,问刘喜:“这柳大人什么来头?我怎么不记得了。”
“柳大人是按察司知事,您一年前的确与他来往密切,只是最近不常交际了……”刘喜说,“而且奴才记得柳大人在宫外确实有一处酒楼,叫丰月楼。”
陆幼棠不知道原主和他交易了什么事,书中也没有提过,只能先打个问号。
不过这件事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围猎。
陆幼棠把它抛之脑后,迅速坐进马车。
*
此时另一边,一驾华贵的马车碾过刚冒头的春草,留下深深浅浅的绿痕。
马车里坐着几位皇子与公主,裴映秋坐在最靠窗边。她穿着淡蓝色的清简服饰,对襟长衫在腰间收紧,晴好的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来,正好照在她冰瓷般的侧脸上,显得她原本浓艳的眉骨浅淡不少。
她与这里所有的皇子和公主长得都不像,十分特殊。
裴承羽坐着最软的垫子,懒洋洋地靠着车壁,旁边的裴玄柬正狗腿地帮他捏腿,嘴里还说道:“三哥,等会儿围猎时要是射到了野兔之类的,能不能分小弟一只?”
裴承羽得意道:“我母妃给我准备了最好的烈马和长弓,各色猎物还不是手到擒来?”
裴玄柬称赞:“三哥真有本事!”
二公主裴灵秀闻言,斜睨他们一眼,露出嘲讽的笑。
裴承羽看在眼里,恼道:“你笑什么?”
裴灵秀家族势力强大,母妃又是颖妃,裴承羽不敢直接与她过不去,只能嘴上不饶人。
裴灵秀冷哼:“三弟,我怎么记得你好像连弓箭都没摸过几回吧?还奢望能射中猎物?”
的确,以往只要是去骑射场演练,裴承羽都是能偷懒就偷懒,从来没有认真学习过箭术。
可是裴承羽不愿意承认,也跟着反击:“二姐不也一样吗?每日只知道吟诗作乐,我也没在骑射场看到过你的影子啊。”
裴灵秀好像被抓住了小辫子,脸气得很红,她正欲发作,裴玄柬连忙出来打圆场:“哎呀,两位哥哥姐姐别拌嘴了,与其坐着无聊,我们不如讨论下父皇说的那只雪色梅花鹿……各位可有什么消息?”
裴映秋并不打算参与讨论,她只是把袖口中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偷偷捏紧了。
裴承羽眯着眼睛:“雪色梅花鹿?六弟也有想法?”
裴玄柬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哪里有什么想法……这样上好的猎物肯定是留给各位哥哥姐姐的。”
“又不是只有我们知道这个消息,”裴灵秀伸出玉藕似的手,支着下巴,“你以为朝中那些言官武将的儿子不想表现吗?这次的赏赐可是从西域铁勒进贡的汗血驹!”
裴承羽睁大眼睛,惊异道:“什么?汗血驹?”
看来裴承羽并不知道这件事,估计是消息太多遗漏了。
“不过本公主对这种难以驯服的野马可没什么兴趣,”裴灵秀看了看旁边的裴映秋,觉得这位皇妹到现在都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调笑道,“五妹也这么觉得吧?”
裴映秋这才慢慢地转头,她的眸色很深,眼睫意外纤长浓密,鼻梁高挺,眉目如画,只要见过裴映秋的人,都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许久。
裴灵秀也不例外,她愣了半秒,才听到裴映秋慢悠悠道:“是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