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会。”
好啊景清幽,看来是真的认出来了,一口一个下官下官的,真是生怕我把你吃了。
应祉缄口不言,不知在想着什么。
“应少卿?”
应祉突然莫名一笑,开口道:“那你只好与我骑一匹马了,马元也不会骑马,邢七要载着他。”
“这……不太好吧,我们皆着官服,如此大摇大摆同骑一匹马太过招摇显眼了吧……”
“景郎中是有男女之别的担忧吗?”
景清幽正想开口说话:“下官……”就被应祉接着打断了。
“想必是没有的,那还在担忧什么,整个长安城都在翘首以盼我们能早日查清案子,我们也要有让他们能看得见的动作啊。”
听了应祉的话,景清幽咬紧了后牙槽,明明陷阱重重,却还要感谢应少卿的真贴心呢!
“那下官只好多谢应——少——卿!”
会骑马却要装作不会,景清幽也是要会逢场作戏了。
“上来吧。”
景清幽装作对马很好奇的样子,“应少卿,这是马镫吗?”景清幽指着方才应祉让她踩的物件发问。
应祉:“……”
应祉憋着笑意,“不错,此物正是马镫。”
不认识这是什么物件,却知道它叫马镫。景清幽这一刻似是被猪附身了,真是说多错多!
景清幽忙给自己辩解,“下官见过图画册,上面有介绍骑术,所以了解一二。”
应祉点点头。
景清幽踩住马镫,扶住应祉的手,一个使力就这么顺利轻松地上了马。
不对!她怎么就这么轻松上了马?
应祉的话仿佛贴着耳朵似的传了过来,“景郎中真是身轻如燕呢。”
景清幽讪笑道:“下官吃得少,所以比较瘦,身子自然轻盈了。”
这练武所致的身姿轻盈又岂是和体重轻一样,景清幽也只是在尽力圆破绽罢了。想当初景清幽面见圣上时都能心平气和,泰然自若,如今面对应祉竟然步步生错!
“驾!”应祉待景清幽坐稳后,立马动身,他怕他真憋不住笑出声了。
仵作行在外郭城,待马骑至朱雀大街上,人逐渐多了起来,有好奇的便会往他们观望。
景清幽何时被人如此盯过,哪怕是升任女官时,那也是无人敢如此直视盯着,那路人的眼神有点像……像她之前看胡商豢养在笼子里的猴时的眼神。
景清幽逐渐低下了头,应祉看出了她此时的窘迫,还以为这人脸面天下无敌了呢。
终于抵达仵作行后,景清幽松了口气,今日的脸面又得到了修炼。
仵作行的人出来迎接大理寺的到来。
江芽很惊喜,竟然看到了景大人。忙给景清幽打招呼,悄悄挥了挥手。
景清幽看到了,点头微笑示意。
这一举动自是没逃脱应祉的眼睛。
仵作行管事的人一看见应祉,那是喜笑颜开,“哎呀,应少卿!草民拜见应少卿。”
一头发有些花白的佝偻老头想要过来握应祉的手表示热情,被应祉的一记冷眼吓得收了回去。
“长安连杀案的两具尸体都是你验的尸?”
“回应少卿,是的。”
应祉肃着一张脸,几个贱民快吓破了胆子。
“那负责前来验尸填写公文的大理寺官员是谁你还记得吗?”
“呃……好像姓梁,我只听着一旁的人唤他梁大人。”
景清幽在一旁插声:“梁木实?”她记得公文最后签署的名字是这个。
“没用。”应祉暗着嗓子开口。
“为何?”
“梁木实就是早已辞官的两名大理正之一。”
景清幽大惊,“已经辞官人为何会出现……你是说有人冒充……可是这如何冒充?”
应祉叹了声气,“也怪我那几天不在京,刘志说这案子是他负责的,他当时派了一个人前去仵作行验尸,但路上被人打晕,醒来不记得发生了何事,手上却多了份验尸结果。待再去仵作行,他们说尸体已拿去埋了,并说早已有官吏来检验过了。”
所以大理寺的那分验尸结果只是他们想让应祉一行人知道的。
景清幽不解:“那为何不逼仵作行的人说假话呢,反而要多此一举换人?”
“当然也逼他们说了假话,双双助力做了这份表皮子验尸结果。为了防止当时派来的验尸官真会验尸罢了,所以才换的人。”
应祉此时就要逼出这仵作的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