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可现下臣并无所求,陛下可否先将此赏赐替臣留着。”
“哈哈哈哈,朕准了。”
“哎哟,陛下,世子爷手臂......”周茂见德仁帝还想继续谈话,而顾世子的嘴唇因失血过多,越来越苍白,忙出声提醒道。
德仁帝有些讪讪道:“瞧我,把正事忘了,伤口要紧,你带子珏先下去吧。”
“是,陛下”
“谢陛下,臣告退。”
周茂将顾子珏带到偏殿。
这位周公公是近几年出现在陛下的新宠,顾子珏搜索脑海记忆,认定自己与这位周公公并无太多接触,更是疑惑他为何总是向自己示好。
太医为顾子珏包扎伤口后告知“禀世子,伤口颇深,万幸有软甲护体,并未伤及筋骨,但切记这几天勿剧烈运动,忌大喜大怒,饮食也要以清淡滋养为主。”
说到这软甲,还是林思悠临行那晚硬要他穿上的,要不说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呢,没成想还真派上了用场。
“多谢,殿下那边怎么样了?”顾子珏问。
“三殿下因失血过多,不过已经止住了血,于性命算是无碍了,只要后续多加调养,是不会落下什么病根的。”太医答。
“那就好”顾子珏回。
“咱家也该去向陛下回话了,世子好生休息。”周茂抱拳告退。
顾子珏点头,后又示意高飞送两人离开。
虽有小插曲,可好歹祭天仪式是顺利结束了的,可德仁帝被这一闹,全没了兴致,第二日便下令众人回城。
此次三殿下救驾有功,回京的马车都是陛下专门安排的,华丽程度仅次銮驾。
德仁帝此举意在向众人展示自己对这个儿子德重视,切莫看在他被封王就看低怠慢他。
回程路上,长公主说什么都不许他骑马,只准和她同乘一辆马车。
途径驿站,打头的金吾卫奉陛下指令勒停了马。
“路途颠簸,三殿下身子不适,陛下下令众人修整半个时辰。”画扇来报。
“果然是自己儿子自家疼,等回了京,你也老实在府中待着,养好伤了才准出门。”敬安心中不满极了,顾子珏是她独子,上次被皇兄叫去查案,后背拉开那么大条口子,她嘴上没说什么,却是连着半月整宿的失眠。
这次又是为皇兄挡伤,她在一旁吓得直接昏过去了。
平日里听其他世家夫人夸赞子珏多么的能干,可有时候,她觉得像她们这种世家,儿子做个闲官也没什么不好。
刚想到这儿,高飞走过来在顾子珏耳边耳语了几句。
顾子珏一听,抬腿就要下马车。
恰好画扇端来汤药。
敬安只当是陛下又要找他,无奈道:“先把药喝了吧。”
“是,母亲”顾子珏这次十分乖顺,拿过汤药一饮而尽。
而后才离开。
驿站后院一隐蔽处。
曹婉清见来人,心中一喜,行万福礼道:“世子。”
说着便将手中花笺双手递过去。
顾子珏连正眼都没给眼前女子,只挥手让高飞将花笺接过来。
“烧了。”顾子珏只对高飞说了两个字。
“是。”
高飞拿出火折子,当着曹婉清的面将花笺烧掉。
曹婉清见状,在震惊的同时,下意识去拦,却被那高飞轻巧躲过。
“世子难道就不好奇那张花笺上写的什么吗?您这样的身份,如何容得自己的未婚妻和其他男人暗诉衷肠?”曹婉清因急切,声音显得无比尖厉。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挑拨离间?你不要以为自己嫁了个卢家,就忘了自己低贱的身份,此事我就不再追究,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
“你下半辈子最好日日跪在佛前,祈祷悠悠平安顺遂。否则今后我再听到有关此事的风言风语,我定拿你是问。”顾子珏本从未这样责骂过一个女子,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平日看起来恭顺的人,心里却如此龌龊,她若是加害别人,顾子珏或可装不知道,可没想她将手伸到自己身边了。
男子声音冷冽,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一字一句将曹婉清的心理防线击得溃不成军。
以至于她完全忘了平日的端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直到男子的背影消失在驿站门口,她忽然喃喃自语道。
“哈哈哈哈哈哈,蠢货,蠢货,都是蠢货,我还望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也是个蠢的。”
墙后一直偷听的男子出现,小心翼翼的问道:“表嫂?”
卢磊眼珠子一转,伸手欲扶跌坐在地的曹婉清道:“我不知表哥竟然是这样的人,您别伤心,我先扶你回房。”
曹婉清看也没看这位所谓的表亲,避开他的手,自己起身。
她的主要目的是五妹,并不是真的想让卢简诚遭殃。可现在别外人瞧见,曹婉清佯装镇定,转头就要走。
卢磊被拒绝也不恼,只郑重其事的答道:“表嫂放心,我定会守口如瓶。”
转头剜了他一眼,未做回答,曹婉清也不知他听了多少,如今花笺被烧,若是他来日提及,没有人证物证,她只管咬死不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