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朗马上抓住了主心骨:“是,国师,我马上去。”
“还有。第三,查清那名死去星使的身份背景,他与谁有来往,过去一年内去了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哪怕他梦话里说过什么都要查清。”
言朗听后急忙退出了殿庭。
琉无深吸一口气,掌心不自觉微微发汗,说不颤是不可能的,可现下就是要稳住心神,他稳不住,国师殿就稳不住。
他瞥了一眼小几上的几只。
上次天轮损坏的时候,他回忆着,定了定心神。
“琉国师,您来了。”
长路疾步迎上,脸上的惶急根本藏不住,眼神一闪一闪地扫着琉无的脸色。
“具体发生了什么,长路?那名星使,情况如何?”
长路张了张嘴,犹豫了一瞬,还是低声道:“先请国师移步内室。”
他们走过长廊,步到内室,一具尸体显然倒塌在天轮旁,七窍流血。
长路忍住要捂住口鼻的冲动,对此事也不敢有半点迟疑:“国师,事情有些复杂。那位星使确实是突然暴毙的,当时旁边的星使看到他的眼眶中突然流出了血,然后便是整个身体都失去了控制。而且,”他的脸色越来越苦,“不是他损坏了天轮,在他暴毙之前,天轮突然一闪,随后出现了个裂痕。”
琉无看着裂缝,没说话。
“裂缝基本出现在他倒下的那时候。”长路吞咽了一口唾沫。
“是从他倒下的方位延伸出来的。”琉无道。
“对……所以有人怀疑,是某种邪祟作祟。”长路的嗓音都发虚了。
“查到此人身份了吗?”
“查到了,国师。”长路应得迅速,“他叫华凌,是上代星使之一。原本被派去西境调查古卷的残缺部分,任务完成后便音讯全无,观星殿也记入了失联的名单中。谁知昨日,他却突然回来了。”
琉无少见的发怒,“长路,像这种人来观星殿,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即使是上一代的星使,过了这么久,必定算是来路不明之人,你怎么敢放他入主殿?你知道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全部人都可能掉脑袋吗?”
长路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是小官做事不慎,此事因我而起,所有的责任都在于我,与他人无关,我会自愿向刑部请责,小官愿以死谢罪。”
琉无沉了口气,抬手一挥:“言朗。”
言朗上前,将他扶起。
“事到如今你谢罪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好好查案,把你知道的都好好捋一捋,将功补过。”
长路抬头,诚惶诚恐,“谢国师不杀之恩......”
琉无扶额:“好了,说说吧,他当年去西境究竟是干什么?”
长路起身,立马接着往下说,“他负责与星轮相关的典籍和禁忌之力研究。”
琉:“所以他是有资格靠近天轮的。”
“是。可他昨日回来后,”长路想起那一幕,“他神情极不正常。他自己说,他是前朝国师的首席星使。为求谨慎,我让殿中那几位老星使来辨认过,都认识他,我便消了疑心.........”
“然后?”
“他踏入观星殿时……四下张望良久,好像对这里一点都不熟。他还说了一句……”长路犹豫,终究还是说了出口。
“他只说了一句,天轮未改,我却已非昨日之身。”
琉无重复道:“‘天轮未改,我却已非昨日之身……所以说,他的身份是确认无误的,他说这话时,神情如何?”
长路脸上很不安:“大概是...恐惧。”
琉无闭上眼,思索这句话的含义。“华凌有没有直接接触过天轮,或者留下什么东西?”
长路连忙摇头,“他并没有碰到天轮,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大殿里留了一会儿。至于留下的东西……”他一惊颤,“啊!我想起来了,有,他随身带回了一卷旧典籍,但还未来得及查看,就发生了这事。”
“典籍?现在在哪?”
长路急忙道:“我已让人封存,现在就放在后殿的书阁里。”
“现在带我去看。长路,你记住,任何与此事相关的东西、线索,必须在第一时间上报。此事牵连无比重大,你我一丝一毫的疏忽都可能带来灾祸。”
长路应声,带着琉无飞速往后殿书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