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确实不关我事。”静翕上仙移开目光,作沉思状,实在不忍看她那歪瓜裂枣样儿。
春姨以为他没那么想管,于是也放下咄咄逼人的姿态,“上仙果然明事理,既如此,那就请上仙您移步,这被您击塌的洞我也……”
“不关我事,若我就是要管呢?”春姨话还未说完,就被静翕上仙如风一般轻飘飘的嗓音打断了。
“你待如何?”
“…………!”
静翕上仙挑着半边眉毛,似笑非笑地盯着春姨就要跳脚的样子,觉着十分滑稽。他满不在乎地想,果然这世间天香国色的人是用来欣赏的,尖嘴猴腮的人就是用来取乐的。
盛晔面无表情地杵在一旁,出声问同样安静如鸡的邬玄烛:“……静翕上仙,真的没被什么人教训过吗?”
“……大概是他逃得快吧。”邬玄烛道。
以他看来,静翕虽然嘴碎,鬼点子也多,但他实在有眼色,若是看到自己耐心告罄,他便会立马寻个由头溜走,当然最后还要说句什么气他一下,只是有几次他受不了,愤然出去,那人已不见踪影,堪比受惊了的兔子,蹦得飞快。
春姨当然没有邬玄烛这个忍耐力,几句话就受不了了,暴跳如雷活像只着了的黑鼠,但她深知自己是打不过这位多管闲事的上仙的,唯有又压下怒气,“上仙,您看我做也做了,现如今也弥补不了了,要不您就先放我们一条生路,往后再也不做了。”
静翕点点头,将碧落鞭身缠绕在指尖,细长的食指一点一点的,和颜道:“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先把那火狐交出来。”
春姨眸色一凛,火狐一族生性狡猾,诡计多端,善易容,但其妖丹也是作用无穷,弥足珍贵,说是高等妖族,虽然春姨很不想承认,却也十分贪心地想要其妖丹,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一只幼年火狐,怎能叫她说放就放?
春姨脑子一转,垮下脸,唉声叹气道:“这……上仙,不是我不想给你,只是这火狐在我这时已然只吊着一口气,下一秒就要过去似的,方才又受您一击,如今压在底下,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静翕摩挲了一下指尖,感觉似有热意,他摆摆手,“无妨,若你还想活命,就此离开罢,否则,我可就要食言了。”
春姨:“……”
“还不走?”
春姨眼角抽了抽,心中将这狗拿耗子的破上仙骂了千百遍,可她也实在无法,只得道:“小妖还有一事相求。”
静翕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双手环胸,道:“快讲。”
“这火狐毕竟是我伤成这样的,待找到若还没死,准我道个歉吧,免得日后它族来寻仇。”
静翕嗤笑了一声,在心中腹诽,你把人家修为都要吸光了,还不想人家族人来寻仇,简直异想天开,白日做梦。但他面上仍是一副散漫的样子,点头道:“行啊。”
于是静翕上仙扬起鞭子,凝起灵力一抽,漫天尘沙又飞起来,将附近之物吞没。
邬玄烛:“……”
盛晔:“……”
他娘的就不能换个方法吗?!
“咳……咳咳……”静翕挥开尘土,拍了拍落在身上和头发上的泥沙,狠狠呛了几声,”对不住,用力过猛了……“
烟尘散去,原本被石头盖住的下层露出了原貌,那铁笼孤零零得滚落在正中央,一团如烈火似的红色盘踞在其中,也不知还有没有气息,身边尸体早已不见。春姨见状,连忙跑了上去,她丝毫不关心火狐是死是活,死了最好,方便她取丹,若还活着,那便由她杀死。
她将火狐的笼子打开,伸出沾了豆蔻的手指探了探它的灵脉,还有微弱的跳动,春姨心砰砰地剧烈跳动,也不管能不能成功,她早已被妖丹迷失了心智,面目狰狞地伸出爪子奋力朝火狐一击!
静翕在她身后,皱着眉盯她的后背,看不清她的动作,却时刻保持着警惕,他知道这黄鼠狼没安好心,约莫只是骗一骗他,果然不出所料,静翕在她抬手的那一刻便扬起手中长鞭,在她一掌下去之前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