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为了爱情放弃所有。”庄阁眉眼间带着冷淡,“但这爱太沉重,伤了很多人。”
“为什么这样说,我不懂。”
庄雪闵乘着电梯走到八楼,见花荣和小颜正在聊天,她拉着庄阁的手继续往前走。
“不懂最好。”
庄阁不忍心再多说什么,他心疼地看着这个苦苦寻找回来的人,只是当年祖父爱情的牺牲品。于是就对她说:“世界上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最开心。”
住院手续一切都办理妥当,庄雪闵见到了赶往八楼办理此案件的警官。
“你好,我姓何。这是小陈,这是小周。”
何警官朝众人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说他也是办理庄雪晴案件的负责人。本来初阳正是他们列出的重大嫌疑人,但刚想采取行动,就接到了初阳出事的消息。
这不得不让他们重新审视两起案件有没有什么关联。
而现有的证据显示这些人都没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于是何警官暂时只把他们当做普通的受害者家属来对待。
“目前来看,您哥哥的这起事故更像是一场蓄意的谋杀。犯罪嫌疑人确定是那个大巴车司机,他曾服用过大量的安眠药以及心理疾病方面的药物,不排除凶手变态随即杀人的可能。”
何警官继续道:“但也不排除仇杀、团伙作案的可能。初小姐您能不能回忆一下,初阳平日里得罪过什么人,和谁起过争执?”
“我不太清楚。他刚出狱没几天,我们关系以前不太好,这次专门找到我拍戏的山上和我道歉,然后说要痛改前非就回去了。至于仇人——我暂时还不清楚。”
“嫌疑人被判定重度烧伤,而且在车子爆炸之前两个人有打斗的痕迹。资料显示他最后一个联系通话的人是你,可以告诉我你们说话的内容吗?”
庄雪闵被何警官敏锐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于是就转头看了一眼庄阁。
“不要紧张,原原本本告诉何警官就行。”庄阁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继而对何警官说:“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跟警察接触,肯定会有些害怕。”
何警官听后,便道:“抱歉,职业病,我总是习惯用这种审犯人的语气讲话,初小姐您不必有什么顾虑。”
庄雪闵脑海中飞速旋转,她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花荣就是幕后主使,这个时候如果不能直击要害就必须明哲保身,于是低头回忆了一下:“就是叮嘱他注意安全,然后——”
“然后什么?”何警官追问。
她感觉到很多目光朝自己投来,包括身旁站着的花荣。
“我说尽快让他好好挣钱,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安顿下来。他跟我说对象不好找,尤其是这种条件的,更困难,要给他一点时间。”
“就只有这些了吗?”何警官继续追问。
“我跟他说条件不好可以慢慢改,人一旦踏踏实实,加上长得挺好看,以后不愁娶媳妇。实在不行,我帮他介绍。”
庄雪闵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就只有这些了,然后我就听到了电话那边的爆炸声。”
何警官沉默几秒,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失落——线索又断了。
“他跟你说过这个人吗?”何警官不死心,继续拿出大巴车司机的照片,“或者你见过他吗?”
“没有。他出狱前我就进组拍戏了,这是第一次见面。”
做笔录的小周问:“你们兄妹之间以前的关系很不好吗?为什么出狱了好几天才见第一次面,你们以前有过什么强烈的争执和矛盾吗?”
面对一系列问题,庄雪闵很明显地感觉到小周在怀疑自己雇凶杀人。
“抱歉,小周没有恶意,只是就案情询问而已。”何警官虽然这样说着,但也仍旧希望她给出一个答复。
事业发展期的明星如果被爆出有一个坐过牢的哥哥,那么事业与声誉应该或多或少有些影响,但凡是个小心眼又爱走极端的人,也可能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
“他小时候挺疼我的,但是后来跟着班里的混混学坏了,就开始辍学、早恋。我们跟着外婆长大,他半个月不回来一次,把外婆气得很惨,我就再也不喜欢搭理他了。”
庄雪闵熟读初凡留下来的日记,几乎能将这些生活的点滴背下来。
“后来他坐牢了,外婆觉得很丢人,没办法在原来的地方生活下去。就带着我回了乡下的老家。有一次她病了,需要很多钱,有人找我去KTV陪酒,我不愿意,就去签约了经纪公司,挣了钱给外婆看好了病。”
她望向何警官,满眼真诚:“我希望哥哥好好的,早日出院见到外婆,一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