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大驾光临可真是令人意外。”奥蒂莉亚微微挑了下眉,脸上虽然挂着温柔的笑容但是却没多少暖意,“难不成部里对我还有什么额外的检查?”
“并没有。”出乎奥蒂莉亚意料,克劳奇先生态度竟然还不错,他把礼帽摘下,冲着她微微欠身,鞠躬的弧度精确得像量角器画出来的。
“布兰奇小姐,我听说你之前提交了两次前往霍格沃茨担任三强争霸赛警卫的申请?”
“没错先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魔法部派向霍格沃茨的警卫已经满员,但是我仍需要一名随身的警卫。”克劳奇先生吐字的声音很缓慢,“或许你会感兴趣?”
奥蒂莉亚非常意外,紧接着是潮水般的欣喜。她下意识想一口答应下来,但是在注意到对方的眼中依旧没有一丝温度后,还是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收敛起情绪,脸上刚刚露出的笑意淡了几分。
“很抱歉,我不明白,先生。”奥蒂莉亚冷静地问,“为什么是我?我只是一名新员工,而且我记得您已经有一位助理了?”
她没记错的话珀西好像就是在对方手下做事。
“我在为我昨天的无礼道歉。”克劳奇先生是个严肃刻板的人,哪怕是在表达歉意时,语气依旧透着一股生硬的距离感,“另外我觉得你很有潜力,身手也不错,我的助理韦瑟比关键时候恐怕还需要我的保护,现在我的理由充分吗?”
奥蒂莉亚捻了捻手指,她虽然心里疑虑不少,但这确实是一个太好的机会了。
“感谢您的好意,我愿意担任这份工作。”她轻轻点了点头。
克劳奇先生走出病房后,奥蒂莉亚缓缓靠回椅背,身体微微放松。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正好落在她的脸上,温暖的光线令她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她抬起一只手,指尖轻轻挡在额前遮住刺眼的阳光。
“能回霍格沃茨就让你心情这么好?”芬妮纳闷地说,“你要是喜欢,干脆直接留下来当教授算了。”
“…你怎么看出我心情好的?”
“你笑得嘴都合不上了,怎么需要我给你拿面镜子吗?”
“…不,不需要,谢谢。”
——
“波特,就算你死不承认,事实也不会改变——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谁让你把一整只变色巨螺都丢进去了?重做!”
哈利抹了抹脸,决定还是不和他抬杠,毕竟无论斯内普怎么为难他,这节课他们都能提前下课去参加欢迎晚会。天知道自从小天狼星被判无罪重获自由之后,斯内普对他的敌意就变本加厉,几乎是逮着机会就给他穿小鞋。
在离这节课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整个霍格沃茨就响起了铃声,斯内普正站在瑟瑟发抖的纳威身边冷眼看着他操作,哈利眼疾手快地抄起书包就跑了出去。
“魔药课简直就没法上了。”哈利边跑边抱怨,“斯内普简直就要吃了我!”
“他在嫉妒你,哈利。”罗恩大声说,“你现在都有小天狼星了,可你看看他,没人喜欢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待着。”
赫敏谨慎地往身后看了看。
“小点声,被听见我们都死定了!”
辉煌气派的礼堂被装饰一新,墙上挂着巨大的丝绸横幅,每一条代表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红底配一头金色狮子的是格兰芬多,蓝底配一只古铜色老鹰的是拉文克劳,黄底配一只黑獾的是赫奇帕奇,绿底配一条银色蟒蛇的是斯莱特林。
学生们扒着礼堂的窗户和门,好奇地向外张望。一辆巨大的粉蓝色马车被十二匹长着翅膀的马拉着腾空飞翔,很快就落到了霍格沃茨外的空地上,一位身材异常高大的女士率先走了下来。
“您好,亲爱的马克西姆女士, ”邓布利多走上前亲吻她的手背,连腰都不需要弯下去, “欢迎您来到霍格沃茨。 ”
“也希望您一切都好。”
德姆斯特朗则是盛着一艘海盗船般的阴森巨船从湖面破浪而来,校长卡卡洛夫是个身材高大腔调圆滑的男人。他畅快地大笑,神情却阴森森的,挑剔地看着霍格沃茨的一切。
在路过斯内普的时候,卡卡洛夫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斯内普没有给他哪怕一个眼神。
众人落座后,邓布利多站起身拍了拍手掌。他银白色头发和胡须在烛光下闪闪发亮,衣摆上绣着的星星和月亮仿佛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闪烁。
他清了清嗓子。
“在我介绍活动程序之前,还请允许我介绍两位重要来宾,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先生和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卢多·巴格曼先生! ”
“真是好久不见,西弗勒斯。”卡卡洛夫不知道怎么没有坐到邓布利多身边,而是坐到了斯内普的一侧。
“我想想,大概有十二三年了吧……”
“你就要说这个?”斯内普冷冷地说。
“当然不是,只是老朋友的叙旧,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冷淡。”卡卡洛夫的声音轻飘飘的,笑得露出一口森黄的牙齿,“毕竟我们曾经可是同伴啊。”
“你当时动作可够快的,可惜我晚了一步,还受了一段时间牢狱之灾。”卡卡洛夫回忆起曾经在阿兹卡班的生活,身体微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
“我们都是叛徒,对不对?”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吧?我左臂上的那个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突然跳动了一下……”
斯内普一言不发,仿佛没听见似的,只是面无表情地接过他递来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液一饮而尽。
“我和你不一样,卡卡洛夫。”半晌后斯内普看着克劳奇和巴格曼走进礼堂,“少把我和你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他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
斯内普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中等身高,走在克劳奇的身后。
她穿着一身剪裁干净利落的纯黑色风衣,头发严严实实地藏在一顶女士礼帽里,只露出鬓边几缕头发,表情和走在身前的克劳奇是如出一辙的冷淡严肃。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她抬起了头,摇摇地看了过来。
所有的冷淡在那一瞬间融化,她的眼睛里盛满了缱绻的笑意,像是一汪春天里的湛蓝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