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蒂莉亚又打了一个哈欠,困意阵阵袭来,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两人的谈话应该快结束了。
果然很快卢平教授就提出了告辞,他脸上带着浅浅的愁容,看上去很为学生担忧。
“不得不说卢平教授可真是个好人呐。”奥蒂莉亚不由说。
“他真是那种大好人就不会怂恿纳威·隆巴顿做出那种事情。”斯内普冷笑,“他就没想过这么做我更不可能放过隆巴顿吗?真是惺惺作态,滥好人一个。”
奥蒂莉亚不置可否,不过她也觉得卢平教授看起来很温吞实际上还是很有反骨的。
她揉揉眼睛继续手里的工作。
“你最近怎么这么安静?”斯内普平复好心情之后忽然问她,“你以前有多吵你知道吗?”
奥蒂莉亚切虫子的手顿了顿。
“可能是因为我最近太累了吧,没有什么精力。上课,作业,复习,晚上还要帮麦格教授巡查格兰芬多塔楼。”
奥蒂莉亚越说越觉得自己太惨了。
房间里一时没再有说话声,奥蒂莉亚也不在意,虽然困倦但是手里的动作依旧很麻利。
“从明天开始这些工作就不需要你了。”斯内普沉思片刻后说。
“诶?”奥蒂莉亚猛地抬起头,“为什么?”
“我不想让人说我压榨毕业生,而且你这副要睡过去的样子很容易碰坏我的东西。”斯内普沉着脸说,“我不差你一个人。”
奥蒂莉亚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袍的边缘,指尖微微发凉。
“您是为了我好,还是……嫌弃我?”她问完就后悔了,因为她平时根本就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斯内普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比平时苍白得多,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很抱歉,我不该和您这么说话的。”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好好准备你的NEWT考试,需要我说的更清楚吗?”他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不需要,谢谢您。”奥蒂莉亚恢复了正常,露出一个非常浅淡的笑容。她想自己最近真是有点太敏感了,教授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根本不能指望他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她明明很清楚的……
“我后面会检查你的复习进度,你复习魔药课的时候直接来我这里,我会给你辅导。”
许是她看起来太过可怜,斯内普到底还是加了这么一句。
奥蒂莉亚这回终于提起了精神,眼睛里多了几分神采。
“真是感激不尽!”她欣喜地说。
办公桌前的男人只是点了点头。
奥蒂莉亚很快把桌面收拾干净,她离开前斯内普又把她喊住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教授?”
“虽然我比任何人都要厌恶小天狼星,厌恶到恨不得他现在就去死——”斯内普在提起他时脸上的憎恨难以克制地流露出来。
“但是你如果真的碰见他,记住别傻乎乎地往上冲——”
“为什么?!”奥蒂莉亚脱口而出,“您知道的,我不比任何人差!那些年轻的傲罗甚至还不如我!”
“他以前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谁知道被关了十几年后逃出来现在是什么鬼样子?”斯内普眉头深深皱起来,他想不明白她今天怎么这么难沟通,明明她以前还是很听话的。
“感谢您的关心。”奥蒂莉亚冷静下来,变回平时温和沉静的模样。
“但是如果我真的能碰见他,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帮您……把他抓回来,当然我会量力而行。”
————
又经过一个多月的风平浪静,就在奥蒂莉亚以为不会发生什么的时候,终于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万圣节晚宴,奥蒂莉亚并没有去。她觉得如果小天狼星真的潜入了霍格沃茨在的这片小岛,想进入城堡最有可能就是在今晚师生都不在的情况。
当然,前提是他真的已经进入这片领地,并在某个角落暗中窥视。
她用了幻身咒和混淆咒,在几座塔楼附近巡逻,一路上洒下了许多用来窃听的孢子。这些都是从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里摘的,只是存活时间非常短,需要不停地重新播撒,奥蒂莉亚需要不停地在各个角落来回游走。
她等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一对眼皮越来越沉重,几乎要阖上。听着耳边的风声和各种鸟鸣,奥蒂莉亚微微闭上眼睛,短暂地休息了一下。
“口令!”这是胖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
奥蒂莉亚猛地睁开眼帘。
“真遗憾,我可没有什么口令,胖夫人。但我一定要进去。”一个沙哑的成年男性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画布被撕裂的声音。
……
小天狼星走进了格兰芬多的男生寝室。
他一间一间地找过去,身后留下一串肮脏的脚印,但他完全顾不上。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和急切,仿佛在寻找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要找到那个叫罗恩的男孩的床位,彼得就在那里……他藏了那么久,终于还是被自己发现了。
终于在一间靠近最里面的寝室里,他看到一张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照片,一对年轻的男女欢笑着在树下共舞。
小天狼星一时看得有些入神,他变回人类的样子,将相框拿到手上。
“詹姆……和莉莉,原来这是哈利的床。”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就在这时,一道昏迷咒突然从他身后打了过来。他凭本能险险躲过,但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他被逼得连连往后退,脚步都有些踉跄。
“先生。”一个女生的声音从男寝的门口传来,清亮而动听,却带着一丝冷意,“打扰了您夜闯的雅兴。”
小天狼星喘着气转过身,一只手撑在墙上看向门口表情冰冷的奥蒂莉亚。
“哈哈哈,这位小姐。”小天狼星虽然形容狼狈,但是笑起来时还是保留了年轻时候的落拓不羁。
“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男寝。”他吊儿郎当地说。
“可不是你这种淑女应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