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把广谱解药需要的药材准备好的时候，发现身后没有传来他想象中少女的哭喊或者抗议声。

他带着药材走近时，看见奥蒂莉亚正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臂。她蹲在那个盛满蟾蜍的盆前，可爱精致的女孩面无表情，一刀就送一只可怜的蟾蜍上了西天。

“你恐怕不应该来霍格沃茨，而是应该去屠宰场，布兰奇小姐。”斯内普嘲笑道，“你的成绩一定会比魔药课要高。”

“那我一定会到处宣扬开发我这方面潜能的正是伟大的斯内普教授。”奥蒂莉亚不满地呛声道。

“够了，把那盆东西放下，站到桌子附近。”斯内普懒得和她计较，把几样药材放到桌子上，架起坩埚，很明显是要开始炼制魔药。

“您是要让我在一旁学习吗？”奥蒂莉亚转眼忘掉了之前的不满，腾地站起身，一蹦一跳地跑到操作台前乖乖站好。

“你今天好好看着。”斯内普盯着奥蒂莉亚已经阴转晴的笑脸，“如果下回你在魔药课上的作业得了A或者更低的评级，那么恭喜你将得到一个月的课后劳动，我想那些鼻涕虫、蟾蜍或者死河豚一定很想再看到像猪一样蠢钝的布兰奇小姐。”

奥蒂莉亚张大了嘴巴，她想抗议一下，但是斯内普已经点燃了坩埚下的火，丝毫没有和她继续对话的意愿。

她乖乖闭上嘴，拒绝去想自己下节课真的失败了该怎么办。

斯内普在熬制魔药的时候非常专注，好似旁边完全没有奥蒂莉亚的存在。

之前教授并没有在课上亲自配制过药剂，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看见完整的过程。斯内普面色阴冷严肃，动作却如流水般流畅。他把事先准备好的药材按顺序加入到坩埚，手腕微微用力，搅拌棒在药液中划出均匀的弧线，一边观察着加入后的药液的颜色和状态，一边判断着下一样药材加入的时间和具体的用量。他并未完全依赖书本或固定的配方，而是用肉眼判断着准确的火候。在熬制魔药的时候，他的手法娴熟又充满自信，浑身流露着平日里没有的神采。

他不像是照本宣科地重复一项劳动，而像是在创造新生命一般地在炼制魔药。

奥蒂莉亚看得有些入了迷，药液在坩埚中翻滚时反射出的微光映在她的眼眸中。她不由地向教授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双手扒着桌子的边缘，踮着脚尖想要看得更仔细些，好似一只偷食的小猫。

斯内普扫了她一眼，眼神中似乎透着几分隐隐的不耐，但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继续专注于眼前的坩埚。大概十几分钟后，坩埚里的药液渐渐稳定下来，斯内普熄灭了火焰，只剩下空气中弥漫的草木气息。

他随手抓起放在一旁的书，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的声响打破了短暂的静默。“来，布兰奇小姐，”他平淡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告诉我，你学到了什么？”

“您就是魔药学的天才！真不敢相信，竟然有这么精妙的手法！”奥蒂莉亚还没有完全回过神，她一双眼睛晶亮，闪烁着真诚的仰慕。

“砰！”斯内普把手中的书重重敲在奥蒂莉亚头上，声音里透着一丝低沉的危险，“你看了半天就只会说几句恭维的话？”

“您为什么打我？”奥蒂莉亚被敲得猝不及防，她委屈地捂住脑袋，眉头皱成一团，“我说的明明是实话，您的学生如此如此发自肺腑地赞美您，您还不高兴吗？”

“赞美有什么用？一剂魔药能因为你的恭维熬得成功吗？既然你有时间拍马屁，不如多用脑子想想，你到底学会了什么。”

奥蒂莉亚不情愿地低下头，轻声嘟囔着：“我其实有一点感觉啦，话说教授，咱们下节课是不是就要开始熬制广谱解药了？”

斯内普闻言轻嗤一声，“你是从哪儿得出的这种愚蠢结论？庞弗雷夫人那边还需要补充几种药剂，我今天不过是凑巧让你过来看一下。”

奥蒂莉亚只好悻悻地闭了嘴，心里暗自腹诽：教授的嘴，果然比他的药剂更毒。

“别忘了我刚刚说的话，我很期待你下节魔药课的表现。”斯内普阴森森地说。

奥蒂莉亚：“…哦，好的呢教授。”

虽然结尾不是那么愉快，但奥蒂莉亚今天心情依旧很好。她回到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后，唐克斯马上揣着一个小盒子过来找她。

“哈哈奥蒂莉亚。”唐克斯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那个你要的东西我买到了，不过——”

“不过把你的钱花光了，刚好十个加隆。”唐克斯不好意思地说，“但你相信我，它绝对满足你的要求。”

“太好了，唐克斯学姐，快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