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颐一和路霁安的婚事定在了十月中旬。
看着整日忙碌着为自己准备婚事的母妃,秦颐一有些头疼,“母妃,时日尚早,您不必着急。”
秦颐一看着瑾贵妃不断吩咐着手下宫女安排各种各样的事儿,还是忍不住开口劝。
“早做准备自然会更稳妥些,和顺的婚事你别看时间上赶了些,可定远侯夫人那是早早就给家中小辈准备好了的,所以一切妥妥当当。而宣平侯府……”
瑾贵妃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不愿意你和路霁安在一起的原因之一,且不说你大舅母性子如何,就是你二舅母怕也不会好好上心些路霁安的婚事。”
“虽说他们娶的是公主,明面上固然不会出错,但那些无人在意的小地方自然不会细心顾忌,我又怎能忍受我的女儿受丁点委屈。”
秦颐一起先还因母妃这般着急的想要自己嫁出去而有些不高兴,哪里又能想到母妃为她打算了这么多。
她起身来到瑾贵妃身前,一把将人抱住:“母妃,女儿不想嫁了。”
瑾贵妃好笑地拍拍她,“说什么傻话,这几日你在宫中想必也闷坏了,今日允你出宫去找你五姐玩儿。”
“真的?”秦颐一惊喜地看着瑾贵妃,“我就知道母妃最好了!”
说着便转身跑出了门,瑾贵妃瞧着她跑远的背影,无奈道:“都二十的人了,还总是这般咋咋呼呼的,哪有点即将嫁为人妇的样子。”
“殿下的性子便是如此,在大事上不含糊,平日里又能够无忧无虑的,奴婢觉得甚好。”巧雯说道。
瑾贵妃笑了笑,继续绣着手中的东西。
的确,这个女儿越长大倒是越让她省心。
只是瑾贵妃不知,让她省心的秦颐一在来到定远侯府后便忍不住跟秦颐甄说起路霁安的事。
“五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母妃固执起来,连我都没有法子!”她苦恼道,眼角眉梢都是烦躁。
秦颐甄不紧不慢地拿起手边的点心递给秦颐一,见她不接,手也不曾放下,直到秦颐一拗不过她接过那块芙蓉糕吃了下去,她才说:“依我看,就如路霁安所言,暂时维持如此便好,左右那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对他如何。”
秦颐一一脸愁苦:“可那是毒药,在人体内总是不好,我实在不放心。”
“可即便如此你又能如何?那药也喝下去了,你若是真去找了贵妃娘娘,若是她不坚持还好,若是她执意要用此药来试探路霁安对你的真心,那必定不会轻易将解药给你,依你二人的相似的性子一场争端必定少不了。”
“若是因此引得贵妃娘娘对路霁安更为不满,那路霁安对你的良苦用心和劝告岂不是白费?”秦颐甄继续劝着。
秦颐一闻言,低头不言语,不知在想什么。
“一一,我明白的你的担忧,但现在的确不是最好去讨要解药的时机,你暂且忍忍,待你与路霁安日渐和睦,让贵妃娘娘看到路霁安对你的确真心真意,届时再向娘娘讨药,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最好的。”
“五姐,我知道,可我还是担心,大夫说路霁安的身子不算很好,若是……”
剩下的话秦颐一没有说出口,但秦颐甄知道她的意思,心中叹息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这事在她看来的确不是大事。
又劝说了几句,知道六妹不是不知理,而是因为身在其中总是比旁人多一分忧心,多一点畏惧而已。
姐妹俩说完这事,便聊起了正事。
当初秦颐甄嫁入定远侯府时,那一半的虎符永安帝并未收入囊中,而是直接交给了秦颐甄。
而秦颐甄也没有令永安帝失望,才几个月,在陈家军中便已有了些威望。
自然,这点威望也是付出了代价的,一次与军中将士跑马,她虽获胜,但还是因着马匹忽然失控导致她养了几月的伤,如今才堪堪好了些许。
“五姐,一直忘了问你,你做这些事,陈既反应如何?”秦颐一刚被秦颐甄安抚住的眉头又紧紧蹙了起来。
秦颐甄上手轻柔的抚平那紧皱的柳眉,舒心笑道:“这倒是没有,甚至他在知道我的意图后,还不遗余力地助我在军中树立威信。”
秦颐一看着五姐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心中的大石落下一块,由衷道:“五姐,你真的越来越厉害了,小妹佩服得五体投地。”
被她这副古灵精怪的样子逗笑,秦颐甄没好气的看了秦颐一一眼。
六妹令她羡慕的另一个地方,便是这看似有些没心没肺的性子,或许前一刻还在为某件事心焦,但在另一件事出现后,她又能够立即心无旁骛的投身于这件事。
秦颐一在定远侯府呆了整整两个多时辰,当她要起身告辞时,外面忽然来人禀报,说是满春院出事了。
秦颐一、秦颐甄不约而同想到了之前大理寺一直在查的案子,心照不宣般向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