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办你的事,我的事慢慢来。”虽然他也不知道小公主留在凌河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秦颐一开口又顿住。
她想问路霁安怎么忽然这般好说话,转念想到那日赶路时他怼她的那些话,甚至这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秦颐一又果断闭嘴。
等路霁安离去后,秦颐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想要尽快得到路霁安的那个承诺,因为她不知道这个承诺在凌河是否会用得上,但又担心凌河这边会忽然而至的暴雨。
看着账顶叹了口气,秦颐一又翻了个身。
***
翌日一早,秦颐一一抬头便见天上万里无云,看样子又是一个晴天。
“蕙兰,你把西北的舆图拿来。”秦颐一舀了一勺清粥放入口中。
“是。”蕙兰答。
很快一张纤细的西北舆图便放在了秦颐一面前,她迅速将碗里的那点粥喝完,净过手后便拿着图册细细看了起来。
蕙兰有些疑惑地看着公主,前些日子为了赈灾公主日日都看着舆图,如今赈灾都结束了,公主怎么又看起来了?
秦颐一看着舆图上安和县所在的地点,距离凌河县不远,但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两日功夫。
若是快马加鞭的话,应当还可缩短些路程。
今日打眼一看便是晴天,但也不排除何时就会降雨,秦颐一还是有些担忧。
收起舆图,她带着蕙兰和几个侍卫便出了门,四处打听下才知附近有一位有些名气的算命先生,知天文,懂地理,许多百姓都是从他这里知晓天气如何。
不多时,秦颐一便到了这算命先生的小摊,看着留着短须的老者,秦颐一便说明了来意。
身后的路霁安闻言,不着痕迹地垂下了眼,这些日子她似乎都在关注天气变幻,究竟是想做什么?
老者听了秦颐一的话,右手指尖飞快动着,嘴里念念有词,不多时便听他道:“不出三日,凌河必会降雨。”
出了秦颐一,路霁安包括身后的几名侍卫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这位算命先生,无一人发话,但面上的表情显然不信这般清朗的天气会下雨。
西北连年干旱,怎会在如今炎热的八九月下雨?
蕙兰不屑地撇了撇嘴,什么算命先生,连农夫都看得出的天气都算不出,真当公主长得软就想骗钱啊。
她正要出声揭穿算命先生的谎话,便听公主的声音响起:“先生可知,这场雨会有多大?”
蕙兰:……
众侍卫:……
路霁安:……
算命先生显然也有些意外,这话他对不少人说过,但没有人信他。
“这个,老朽才疏学浅,只能看到这里。”
秦颐一见此,遗憾点点头,让蕙兰将银钱给了,便要起身。
这时,那算命先生又压低声道:“我与姑娘有缘,便再为姑娘算上一卦如何?”
秦颐一看着老者,随后示意蕙兰等人后退些许。
“姑娘乃异世之人,万事不可强求。”
秦颐一心中咯噔一声,心想此人果然有过人之处,便放轻音量道“若是我偏要强求呢?”
老者摸了摸短须,笑得淡然:“血光之灾在所难免,或许还会为此殒命。”
秦颐一垂眸,而后又抬起,看向对面的老者,笑了笑道:“只要能够达成心中所愿,我在所不辞。”
“姑娘不问破解之法?”老者嘴角弧度未减。
“先生怕又会说才疏学浅吧。”
若此刻还不知这人在藏拙,她也算是白活了。
老者闻言放声大笑,后指了指路霁安对秦颐一道:“你身后那位公子,满身杀戮,本是短命之相,但姑娘命格贵重,你二人结合,便可互破对方之灾。”
秦颐一震惊地睁大眼,反派和反派,那这个小说世界还不得反了天?
她沉默片刻,问:“先生当真不知这雨有多大?”
“姑娘心知肚明不是么?”
“那先生不想着救救众生?”想到这人明知有灾还无动于衷,不告知县令警醒百姓,她便有些动怒。
“万事万物自有缘法,姑娘当真以为我告诉了他们,他们便会听我的?”老者根本不将秦颐一的怒气放在心上。
的确如此,说服根本不信会发生灾害的百姓本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她不也在烦恼吗?
秦颐一有些泄气道:“先生没有别的办法?”
老者摇头:“一切随缘便好,上天自有安排。”
沉默良久,秦颐一站起身,又放了一两银子在桌上:“多谢先生。”
她不信,既然作者她能够穿书,那她便相信,人定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