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鸣仰头亲了亲米媪的嘴唇。
“宝宝啊...我是想让你叫我老公。”
米媪的脸刷一下的就红了。
“你...你...我没有,我也不是很喜欢,啊啊啊,贺一鸣!”
“哈哈哈哈哈。”
贺一鸣忍不住笑出来。
“小媪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嗯?”
米媪羞愤欲死。
“呜...我不跟你玩了。”
贺一鸣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我喜欢,我很喜欢,只要是小媪的我都喜欢。”
米媪亲了亲贺一鸣的嘴唇,紧接着又对男人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贺一鸣听见米媪说。
“老公。”
...
米媪噗嗤一声用手捧着贺一鸣有些烫的脸。
“哈哈哈,贺一鸣,你让我叫你,结果你自己先害羞上了。”
贺一鸣亲了亲女孩的手心。
“真是的...这也太突然了。”
原本贺一鸣是想看米媪害羞。
但结果他自己反被米媪调戏先害羞上了。
米媪又亲了一下贺一鸣的嘴唇。
“老公?”
...贺一鸣嘴角都要乐飞了。
“嗯嗯。”
正当贺一鸣想接着做的时候。
米媪红着脸对他撒娇,女人声音娇媚。
“老公我饿了。”
贺一鸣:“...”
再叫两声贺一鸣能升天了。
贺一鸣亲了亲米媪的嘴唇。
“小媪怎么叫的这么好听啊?”
米媪用脸蹭着贺一鸣的脸颊。
“因为...你喜欢我呀。”
贺一鸣补充的说道。
“是我爱你。”
...
贺一鸣没待一会儿就准备起身去收拾房间做饭了。
米媪在浴缸里仰头看着贺一鸣。
“去干嘛呀?”
贺一鸣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
“老公给你做饭去。”
米媪羞的躲进水里。
...
干燥温暖的被窝里。
米媪闻着甜甜的花果香忍不住勾起嘴角。
熟悉的感觉让米媪止不住的放松舒适。
她打开手机就收到了祝慈鸢和亓柒的邀请。
亓柒:【我们等你们任务结束就去拍婚纱照!】
米媪脸上笑意渐浓。
嗯嗯。
他们两个过几天要回凌鹰国际拍婚纱照了。
...
深夜,贺一鸣撑在一旁温柔的看着在他怀中熟睡的米媪。
男人的手带着常年工作下来的茧轻轻抚摸上女人的脸颊。
一缕头发被贺一鸣熟稔的缠绕在指尖。
房间很安静,贺一鸣的心脏也不会再如年少时砰砰乱跳。
经过时间打磨的他们早已经变得成熟稳重。
贺一鸣低头轻轻的在米媪的额前落下郑重的一吻。
他的妻子。
手机屏幕突然的亮光让贺一鸣不得不与米媪暂时分离一小会。
童暖:【贺一鸣,能来基地吗?】
童暖:【我想跟你说一些话。】
童暖:【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贺一鸣坐在床上背靠着米媪换上衣服。
系衬衫的手一顿。
米媪从后面环腰抱住他。
“贺一鸣。”
贺一鸣笑着握住米媪的手。
他摩挲着米媪手心长年累月而形成的茧。
“小媪,我想去基地找童暖一趟,我很快回来。”
米媪闭着眼点头:“嗯嗯,好。”
“路上注意安全。”
贺一鸣临走前俯身不舍的亲在米媪的脸颊。
...
童暖坐在办公室看着匆匆赶来的男人。
“贺一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贺一鸣温柔的看向童暖,但漆黑的瞳眸里却有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他自嘲一笑:“18岁。”
童暖心里咯噔一下,她一直以为那天在车上贺一鸣说他知道的时候起码是在考入警校之后与米媪重逢的那段时间。
原来...那么早吗。
童暖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是啊,贺一鸣那么聪明又那么细心。
他怎么会发现不了米媪的异常呢。
只不过年少的他因为自卑不敢多问。
喜欢的女孩渐行渐远,贺一鸣也只会不断反思自己的过错。
贺一鸣迎着童暖探究的目光扯出一抹笑。
“童暖,我还没有迟钝到从小喜欢的女孩子突然发生变化而我还傻傻的不知道。”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眼泪悄无声息的从他的眼角滑落。
“但是小媪她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
“童暖,谢谢你。”
贺一鸣冷不丁说出这句话让童暖愣了一下。
童暖纠结的看向一旁。
“贺一鸣,其实...”
贺一鸣很有耐心的等待童暖。
童暖红着眼睛张开嘴又闭上。
“其实当年有一款叫TCE-R的试剂是当初有人想要制裁贺家的。”
贺一鸣呼吸一滞,他的脑袋极重的嗡了一下。
童暖闭上眼睛随后像是下定某种决心重新睁开看向贺一鸣。
童暖开始将她知道的全部事情告诉贺一鸣。
“米媪16岁那年偶然被注射了TCE-R试剂,但国安局去的及时将她从神理局手里抢回来...至此她便在国安局作为试剂对抗体服药,但...那个时候我们都不了解TCE-R试剂,所以那时的米媪很有可能都活不过第二天...”
...
“多年后一次任务收网的时候我去办公室翻出被逮捕之人很多年前密谋的计划。”
“我发现有人高价向神理局购买TCE-R试剂想向你注射。”
“因为你是贺家唯一的孩子,只要掌控你便可以让你的家里人不知所措,战区司令的孩子身中试剂,如果没有他们的解药你就活不下去,而你的家里人想让你活下去就要听从他们的安排成为犯罪的保护伞。”
童暖说道这里,她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而米媪只是遗孤养女的孩子,她的价值不大,那群人更不可能考虑对她下手。”
“但是贺一鸣,你的价值很大,那时的你还是需要庇佑在家长之下的孩子,你的死也可以让他们报复贺家,你的家里人永远都会活在亏欠之下,然后所有好人都不会好过。”
贺一鸣感觉到眼前一片眩晕,他用手强力撑在桌子上。
白皙的手掌青筋尽数凸起。
童暖叹了一口气。
“贺一鸣,如果没有年少的米媪碰巧替你挡下这一次,那无论我们怎么选都是死局。”
“当时的小媪每天都活在未知的恐惧里实在是太痛苦了。”
“不只是身体上还有...言语上。”
听到到这里,贺一鸣再也忍不住从口中喷出鲜血。
...
童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尖刀刺向贺一鸣。
但强烈的愧疚紧紧包裹着贺一鸣替他抵挡的同时也让他渐渐没有喘息的机会。
贺一鸣眼前逐渐模糊,他的耳朵有强烈的嗡鸣。
年少时米媪的眼泪本应该将他淹没。
但贺一鸣从男孩到男人。
他曾经向米媪所说过的每一句话语以及每一个夜晚都在此刻如同他给予米媪的怀抱与爱一样,两人的眼泪如同温暖的水流将他缓缓的,慢慢的,柔柔的保护着他,爱着他。
“小媪,我心甘情愿。”
“小媪,你从没有对不起我。”
“小媪...别害怕。”
“小媪,我在这里。”
“小媪...我一直都在喜欢着你。”
...
米媪没有重生,也没有再来一次。
有的只是渺小的自己不断梦见爱的人们未来死亡的噩梦。
...
宝峰禅寺内。
长大后的米媪跪在神佛像下不停的磕头。
那时的贺一鸣和家人已经离开人世很多年了。
年少的米媪遭受不住打击开始封闭自己。
后来因为收到生物药剂室的引荐。
米媪远赴德国。
回国后,米媪强装镇定将一个盒子交给贺家的朋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神佛保佑,请让我死后拥有与爱人,家人,朋友再见面的机会吧。”
“若有来生,我别无他求,只求贺一鸣与家人朋友可以平安喜乐。”
“而贺一鸣的劫应我愿意替他承受。”
“只求...让我再看一眼他们健康快乐的活下去就好。”
主持站在门外淡然的看向屋内人。
他不自觉笑出来。
“一世累一世,小姑娘,有没有可能你这一世的命就是他上辈子换来的呢?”
“人不能贪心啊,他已经如愿自幼陪你长大,那么...命数已到他就要走。”
米媪慢慢勾起嘴角:“那我其他的家人与朋友也该死吗?”
“好人死,坏人昌难道也是所谓的命数?”
...
住持依旧慈悲,他只是笑笑。
“他人待你是因果,你待他人是修行。
此时的米媪固执决绝,她根本听不进虚无缥缈的劝告。
烈日阳光下。
米媪回头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如果我真如您所说是非凡天命,那我宁愿不要。”
“因为我觉得石子之命也可掀起洪朝。”
...
主持依旧淡笑着看向女孩离去的背影。
...
...
米媪将额头碰在贺一鸣干净的的墓碑前。
“贺一鸣,我今年27岁了,你怎么还是17岁啊。”
女人左手无名指上带着枯掉的树枝戒指摸上冰凉的墓碑。
“贺一鸣,我真的很想你们,久等了。”
...
清风吹拂,忠骨埋于地下。
一排墓碑前放上鲜花。
米媪仰头看向蓝天白云。
...
飞鸟冲破厚重的云层向往金光。
...
阳光洒在米媪的脸上。
...
曙光终会到来。
...
米媪最终以丧失亲人与爱人郁郁而终,她的命数未到,即使再次重来,她的阳寿依旧不断在累积。
荧光湖上,黑衣人看着不断累积的债务账单面露苦色。
“我的小姑娘啊,你家人的命数就是必死啊,还有你这么年轻漂亮想找一个爱你的还不简单吗?”
“何必执着这些人啊。”
“我这么多债务可怎么办啊...”
一只狐狸站在一旁。
黑衣人转头看向他。
黑衣人:“...”
一条小青蛇从他的口袋钻出来。
“人可不好当,别当人明白吗?”
黑衣人:“...”
“算了,帮我还债务吧。”
...
...
童暖将一针试剂注射进贺一鸣体内。
童暖在心里不断祈祷。
“贺一鸣,你千万不要有事情啊,米媪在我的梦中逆天改命已经不知道死了几次。”
“我好不容易才碰成功一次,你可千万不要在这死了啊。”
“我可不想再让我的妹妹受苦了,呜...”
童暖感觉到脑袋越来越晕沉。
...
秒针行走在时钟里。
【赌约成功】
...
...
贺一鸣和童暖同样在年少时便开始梦见米媪替贺一鸣承受劫应后的命运。
一帧一帧的噩梦侵蚀着他们。
而爱一次一次的拯救她们。
黑暗的茧丝一层一层的束缚住我们。
而我们用爱去勇敢冲破。
...
16岁的童暖当着众国安局人员的面忍住颤抖跪在魏延峰身前。
魏延峰震惊的赶忙蹲下身扶住眼前的女孩。
“童暖?你干什么!”
童暖的眼泪在一瞬间涌出酸涩红肿的眼眶。
“指挥官,我求你救救我妹妹。”
“我求求你救救她好不好?”
“收缴的试剂少了两支,真的少了两支。”
魏延峰于心不忍的看向童暖。
“童暖,任务一旦开启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神里局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你的。”
眼泪伴随着童暖点头而落在魏延峰制服前的国安徽章上。
...
血液混合试剂送去检测。
童暖隔着单向玻璃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米媪。
微弱的检测光照在女孩身上。
米媪毫无生气的慢慢闭上眼睛。
小光晕刚好照在她的额间。
...
悲悯,无欲无爱。
...
米媪突然睁开眼睛侧头看向玻璃门。
猝不及防的对视让童暖愣了一瞬。
女孩哑着嗓音说道。
“谢谢。”
...
米媪慢慢伸手放在玻璃门上。
童暖在外面伸手放在与米媪掌心相同的位置。
...
米媪听着滴滴的机械声再度昏厥过去。
...
童暖闭眼的一瞬间流出眼泪。
“小媪。”
...
她人的希望与爱打破死亡的恐惧裹挟着米媪拼命向前跑。
...
“我们一定都要活下去啊。”
...
...
29岁的童暖坐在椅子上对贺一鸣说道。
“米媪18岁加入国安局,19岁进入陆军特种部队,后来跟着郑海棠执行任务,25岁晋升少校,她今年29岁,下一次的晋升近在眼前,她的未来也只会越来越高。”
童暖的眼中有骄傲也有心疼。
贺一鸣漆黑的瞳眸里难掩爱意。
时间一点一滴的慢慢汇聚成溪流。
童暖说话间无意瞥向屋外向这边走来的人。
“贺一鸣,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现在我们有时间聚在一起也只是因为通线任务收网,不久以后的聚少离多是肯定的,但蒋春亦是米媪下属,她们两个肯定要一起,你要是...”
贺一鸣没忍住笑了一下。
“知道啦,我怎么可能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童暖在心里反驳。
这明显就是跟米媪计较过了吧。
蒋春亦此时抱着档案敲门。
童暖:“进。”
蒋春亦推门就看见坐在座椅上的贺一鸣。
他下意识张嘴却不知道该喊什么。
童暖:“以后执行任务叫队长,私下怎么叫都行。”
蒋春亦板着一张小脸点头。
“姐夫好。”
贺一鸣很受用,他嘴角慢慢上扬。
“嗯。”
童暖:“...”
童暖抬手看表。
凌晨三点多。
“贺一鸣你没事就回去吧。”
贺一鸣点头。
童暖在贺一鸣起身的时候又顺嘴一问。
“米媪呢?”
贺一鸣眼睛立马变得柔和。
“在家睡觉呢。”
...
贺一鸣站在车外用矿泉水涮口。
男人脸上的疑惑显得他竟然有些可爱。
“怎么一股血腥味?”
贺一鸣又喝了两口水坐回车里。
车辆行驶在路上,贺一鸣难掩心中的喜悦。
他的小媪还在等他回家。
贺一鸣眉眼含笑的抱过从刚刚开门的花店买来的鲜花。
花瓣上还有新鲜的露珠。
...
水滴落入凡尘,贺一鸣义无反顾的奔向家中。
...
夏季的白天更长,黎明也更早。
米媪翻身落进贺一鸣的怀里。
贺一鸣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小媪。”
贺一鸣轻柔的唤着米媪。
米媪睡眼惺忪,她将脸埋进贺一鸣的胸膛。
“嗯嗯,我爱你。”
贺一鸣低声笑了一下,他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慢慢闭上布满血丝的眼睛。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