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困，想再看看你。”

米媪嘲笑他。

“这黑灯瞎火的你能看清什么？”

“用心看。”

米媪：“我觉得我挺用心的啊。”

贺一鸣用手指点点米媪的额头。

安静的房间里，米媪听见贺一鸣的叹息声。

“怎么还叹气了？是不是我打扰你了，要不我还是回我自己房间老实待着吧。”

米媪开始往床边挪。

贺一鸣用力的将人抱在怀里。

“不许走。”

他突然停顿一下。

少年缓声开口说道。

“别走，就在这儿陪着我好不好？”

米媪用手指轻轻放在贺一鸣的嘴唇上。

“别装了你，刚才第一句话才是你想说的吧？”

贺一鸣张嘴轻轻咬了一下米媪的手指。

他丝毫没有被戳穿的慌张。

“那你呢？”

米媪的心突然提到嗓子眼。

她还真有秘密瞒着贺一鸣。

但是贺一鸣不能发现了吧？

米媪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

毕竟这件事...

...

紧接着贺一鸣问她。

“那你呢？你喜欢我哪个样子？”

米媪抿着嘴。

果然心虚的人听什么都虚。

合着贺一鸣让她在这挑售后服务呢？

“贺一鸣你有病吧，我还喜欢高冷的呢。”

贺一鸣嘶了一声。

他有些委屈的窝在米媪颈窝

“高冷的啊，这有点难办。”

米媪也想逗逗他。

“怎么难办？”

“我...我光看着你就很开心了，更别说其他的了，我怎么可能对你高冷嘛。”

“我根本做不到啊，因为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贺一鸣像一只撒娇的小狐狸，用他毛茸茸的脑袋蹭着米媪。

米媪被弄的有些痒。

“哎呀，哈哈，痒”

“贺一鸣，你是在撒娇吗？”

贺一鸣点头。

“是啊，撒娇男人最好命。”

米媪觉得有点好笑。

“谁教你的？”

“自己悟出来的。”

米媪疑惑：“啊？”

“我还以为男孩子都喜欢装酷一些。”

贺一鸣点头。

“偶尔也想装。”

米媪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捧着贺一鸣的脸，亲了亲他的额头。

“嗯。记得去首都集训要注意身体，别熬夜。你每次画画都不分昼夜黑白。还有别太给自己压力，感觉累了就应该休息，而不是比谁更努力谁更累。”

女孩温柔的声音像泉水一般滴落在贺一鸣的内心。

贺一鸣将米媪揽在怀里。

米媪枕在他的枕头上。

“小媪，想听我说实话吗？”

米媪笑了一下。

“那还用说，当然想。”

贺一鸣：“我真的好想每分每秒都和你在一起，但我知道这太自私了，我们都有自己的社交圈。”

“我们从小就一直在一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和你分开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你，最开始我还以为我生病了。我哭着找妈妈说我的脑海里一直有你的身影怎么办...妈妈...她...”

...

贺一鸣的声音越来越小。

困意来的突然，贺一鸣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他强撑着最后的意识。

“小媪...”

一双柔软温暖的的手放在贺一鸣闭着的眼睛上。

“睡觉吧，晚安，下次再讲给我听。”

贺一鸣呼吸渐渐平稳。

米媪拿开手。

她平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过了很久很久，米媪已经快要睡着的时候。

贺一鸣侧躺在身旁，他嘴里呜咽出声，米媪听不清他说什么。

她换了一个姿势和贺一鸣面对面。

米媪将手放在他的手上。

她想贺一鸣当真是做了一个噩梦。

...

米媪慢慢的睡着了。

...

“小媪，不要死掉，别丢下我。”

...

米媪分不清这是贺一鸣现在的梦话还是自己已经在做梦。

因为这几年她在梦中好像听见无数次了。

...

庄周梦蝶醒来后会分不清究竟是他梦了蝶还是蝶梦了他。

...

小小的贺一鸣窝在妈妈怀里。

他用小手抹着眼泪。

“妈妈，我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小媪的身影总在我的脑海里。”

“我总是会梦到很多我们长大后的场景，那些都是陌生的。可长大后的小媪也渐渐融于其中，妈妈，我的脑袋好疼。”

邹晴卿安慰的说道：“那都是梦，宝宝，你们还没有长大呢，不好的梦在现实中都是相反的。”

“睡觉吧，明天小媪就回来了，她只是出去玩了一圈儿。”

贺一鸣终究还是个小孩子，没过一会睡着了。

邹晴卿看见怀里的孩子，他的睡颜是那样的恬静。

一滴眼泪落在他白嫩的小脸上。

...

你回来了，妈妈就又要变成妈妈了。

无论重来多少次，妈妈始终爱你们。

只是希望这次不用再继续了。

...

回忆是一把凌迟刀，接着向前吧，别在回忆过去了。

...

这次是新的开始。

...

秒针一点一点的走在钟表上。

邹晴卿感觉脑袋晕了一下。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随后邹晴卿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她用手指戳了戳贺一鸣的脸蛋。

“我儿子真的好可爱啊。”

...

...

国安局基地研究所内。

“通知诡蛇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