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屋内的时候,茯苓正说着话,从白星临的角度只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挡在他面前,对方—头青丝垂至腰间,只简单用一支玉簪挽着。
见人都到了,茯苓便起身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若是以往,只是请个助手还用不着她出马,但如今非常时期,人手紧缺,也就不讲那么多排场了。
“云策,光系术师。”
“白星临,实习助手。”
那道身影循着茯苓的介绍转了过来,只见他长相俊美,一看便令人心生好感,
不愧是光系术师,看起来整个人都在闪闪发亮。白星临暗暗赞叹。
他的声音也颇有磁性,“星临,幸会。”
但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似乎在哪听到过。
也许是受专业影响,白星临对长相出色的人向来记忆良好,如果他曾经与这位帅哥打过照面,应该印象深刻才是。
这般想着,白星临礼貌的回道:“云策术师,你好,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云策低笑一声,“嗯……也不算是初次见面了。”
听着云策的嗓音,白星临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你是‘星指北天’那哥们!”
他记起来了,是那天晚上在街口遇到的神神叨叨的人,他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浪汉呢,没想到竟然是个术师!
云策听到他这形容,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茯苓奇道:“你们认识?”
云策轻轻颔首:“有过一面之缘。”
茯苓笑了:“那倒是不错,我还担心你们合作起来需要一些时间磨合,既然这么有缘,想必接下来的合作也会更顺利了。”
云策笑而不语,他就是冲着白星临来的,他正愁无法接触对方,而昨天济安所贴出来的招聘告示简直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橄榄枝。
简单的双方介绍之后,茯苓便进入了正题。
她与杜天冬连日来将近三个月的病人手册翻阅了一遍,发现病人虽然存在不同年龄层的人,但基本集中在二十五至四十岁之间,这便十分蹊跷。为此她试图寻找每一次爆发的共通点,希望能让她对疫病的治疗药剂更有头绪些。然而病人的信息太过杂乱,这让排查工作难以开展。
“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们了,我需要这本册子上所登记的病人的全面信息,越详细越好,同时需要厘清其中是否存在共性问题。”
“师父,全面信息是有哪些?“杜天冬一边记录一边询问。
茯苓说道:“居住区、发病前到过的地方、吃过的食物,病人间是否认识或者接触过,我暂时想到的是这些。”
白星临一听,这工作我熟啊!这不是流调嘛!两年前他曾经在社区医院做过流调志愿者,工作流程都还记在脑子里呢!
于是他借来杜天冬的笔记本,翻开空白页,画了一张流调信息登记表,把刚才茯苓提到的信息点一一写在上头。
但现在要追溯三个月前发病的信息,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有赖于志愿者的工作经验,尽管白星临是个文科生,脑子里却有统计学的概念,他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我想了解一下这三个月有同样病症的病人有多少?”
杜天冬迅速报了一个数。
“那么这些病人其实已经是目标样本,我们只需要在其中随机选取一小部分做精度研究就可以了。”白星临一边说,一边又画了一张统计表,“我理解茯苓师父应该想验证是什么特定因素导致了这次疫病的发展,按这张表来收集统计,我们或许能得出结果。”
原本茯苓只是觉得白星临年轻灵活,调来当助手适合跑腿,当看到他徒手画的两张表后,无比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转头便叮嘱杜天冬,“好好跟星临学习。”
她原打算让光系术师云策来主导此次的调查,见白星临如此有想法,便临时改变了主意,说道:“云策术师,那就麻烦你协助星临了。”
好在云策并不介意,他对白星临充满了兴趣,琥珀色的眼眸几乎一瞬都没有离开过白星临的身影。
有了方向,白星临跟杜天冬、云策三个人花了两天时间合力整理了手册中的病人信息,这个进度非常喜人。
杜天冬本身就是登记人,对病人的情况一清二楚,整理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而云策,配合度相当高,称得上是个文秘级别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