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儿子问你个问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时晤退出游戏，勾了一下耳机线：“那我下次不露脸直播了行不行？”

煤球在猫箱里“喵喵”地叫，尾巴翘得高高的，看起来挺开心。

巫究听到一人一猫的动静，揉了揉眼睛，放下手里的手机。

他飘过去，在时晤与直播间水友们对峙之时，在他的身后探着头看向直播间里刷屏的弹幕。

时晤被弹幕逗笑几次，但最后还是板着脸十分严肃地“警告”道：“少贫嘴，你爹走了，明天见。”

【儿子再见】

【15晚安！】

巫究没有声响，悄无声息地认真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

再偏过头时，对上了时晤带着笑意和疲倦的眼睛。

时晤声音有点沙哑，眉眼微弯：“怎么了，对这个感兴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巫究表情无语，手往边上移，抱住了猫箱：“时晤，我不是傻子。”

“直播间，”他腾出一只手指向那个显示已下播的电脑屏幕，“观众……”

他的指尖向屏幕边上的评论区移动，最后落到了时晤身上：“…主播。”

“主播”打了个哈欠，还没夸上两句，便被他接下来的惊天言论硬生生打断了。

“还是一个亲情档主播，你喜欢养爹…还是养儿子？”

时晤：“……”

啊，我吗？

时晤一下子脑中涌上来一股清醒劲，在巫究面前，他与水友的伦理关系还是要好好的斗争一番：“甭管这么多，首先我觉得你得确认一点。”

巫究歪头，愿闻其详。

时晤：“你只要清晰的记得，喊我儿子的一律打成我儿子。”

巫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自个儿总结道：“你还是喜欢养儿子啊。”

时晤还是耐心的解释：“……这不是我喜不喜欢养，小蘑菇猫，喊儿子对人是一种极大的侮辱，特别是在……日常生活中。”

巫究眨了眨眼，笑了一下：“哦哦，真是不好意思，我生前挺少与人接触的，就算要接触……我也没怎么听过这些。”

“小蘑菇猫，你还真是…”

时晤低下声，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巫究拎着装煤球的猫箱，打算带到客厅，刚走两三步，回头对时晤说：“你早点睡……你应该洗漱完了的。”

时晤“嗯”了句，就地半躺在床上，拍了拍自己边上语气懒散：“一起吗？”

巫究：“……”

煤球：“喵？”

巫究：“不了吧，我有地方去。”

时晤歪头：“那你没地方去，才会来我这里睡吗？”

巫究：“……不。”

他微微皱起眉，出门前才轻轻地对时晤吐出一句：“你好轻浮。”

时晤：“……”

我……百口莫辩。

时晤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往后一仰安详地闭上了眼。

他在心里碎碎念，片刻之后突然又翘起了嘴角。

“不错，胆子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