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也会开小差?”李舒缘不可思议地看着迟暮,语气怪嗔道:“你和我做同桌可不这样啊。”
沈昭月道:“是我比较胡搅蛮缠,还好没有影响你成绩。”
迟暮浅笑道:“不会。”
这时,陈籁过来了,习惯性地想伸手拍沈昭月的脑袋。
沈昭月躲开了,下巴碰到许霜的肩膀上。
“阿月,你这就过分了啊,我是病菌吗?躲得这么快,太伤人了。”
沈昭月求道:“我求你了,别跟我动手动脚的,你女朋友吃醋真的超恐怖的!”
经沈昭月这么提醒,陈籁口气不爽地说:“知道了,我就过来看看你伤得严不严重。”
“都是小伤,好着呢。”
陈籁顺嘴一问:“你怎么会晕血啊?怎么得了这么奇怪的病啊,可以治好吗?”
“这不奇怪啊。”徐晏道:“就像有人恐高、有人有幽闭恐惧症、密集恐惧症,是很常见的心理问题,大多数人是后天刺激导致见到血就恐惧,只要找到病因并克服,逐步降低对恐惧情境的敏感程度,应激性的症状是可以缓解的。”
徐晏解释完后看向沈昭月,“姐,你得配合医生的治疗啊。”
陈籁等人恍然。
沈昭月就像听到唐僧念紧箍咒的孙猴子,头疼得不行,“师父哎,你别念了,咱们赶紧吃完回家。”
徐晏哭笑不得道:“行吧。”
这天晚上,沈昭月还想着许霜的事情,给徐婳发了消息:姐,有人欺负我【萌拉坐地上大哭JPG】。
过了没多久,徐婳打电话过来了,气势汹汹道:“谁敢欺负你啊,我找她去。”
沈昭月:“一个女的,你想想法子,帮我劝劝她呗。”
“怎么回事啊?”徐婳疑惑不已,她妹妹这么乖的女孩,怎么还得罪人了?
沈昭月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了,然后又道:“姐,上次我帮你玩游戏赢了第一名,你说送我礼物的,我不要礼物,你就帮我解决这件事,不能以暴制暴,只要她不找我和许霜的麻烦就可以。”
徐婳叹道:“成吧,我找个时间去你学校一趟。”
“明天可以吗?明天陆中举办校运会,家长可以进学校。”
“成吧。”
校运会第二天早上,沈昭月去学校看书,等徐婳过来,再带她去20班找赵绮绿谈谈。
许霜不知道去哪了,一早上也没出现。
沈昭月做了一早上题,也没等到徐婳的来电,怕徐婳放她鸽子,给她发消息:到哪了?都快中午了。
徐婳:解决了,她不会找你们麻烦的。
沈昭月一脸震惊:这么快?怎么解决的?你来我学校了吗?
徐婳:你别管那么多。
沈昭月:你没有打人吧,打人是犯法的。
徐婳:你当你姐我是傻的吗?大学四年读的知识都进了狗肚子了?
沈昭月:好吧。
她还是挺好奇徐婳到底是怎么解决的,给她打了电话。
徐婳道:“你姐我人脉广,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这个赵绮绿是什么人了,说来她身世也是挺可怜的,她妈妈是在会所卖酒的,她爸爸……就挺不是东西的,你别看她挺嚣张的,其实也是个色厉内荏的主儿,我找了她家附近派出所上班的学长,我们和她聊了几句。”
“就这样……解决了?”沈昭月有些难以置信。
“你不信你姐?”
“信。”沈昭月拍马屁:“我姐最厉害了。”
她姐长了一张巧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活的气成死的。
她舅舅说她不做律师挺可惜了,虽然没做律师,但好歹在警官学院读了四年,毕业后她也是想往警察这方面发展的。
徐婳厉声警告道:“以后遇到这种事就应该找大人,别逞强,别自己解决,听到没!”
“知道了,我这不先找你吗?找你没用的话,我就找学校、家长了,我有的是办法。”
“知道就好,挂了。”
“好。”沈昭月挂了电话,悬着的心总算回到了原处。
她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算先去饭堂吃饭,然后回家。
在饭堂里,沈昭月遇到了打饭的许霜,两人面对面地坐着,“你早上怎么没去班里看书?”
“我早上有事。”许霜道,她确实是有事,她去找赵绮绿了。
她是见过赵绮绿打人手段的,挺狠的,挺怕她找沈昭月麻烦的。
可奇怪的是,她去20班找她时,她竟躲着不见她。
她在她班里等了一早上,终于等到她了。
赵绮绿当场给她甩脸色,和平时不一样的是,她没有再对她恶语相向、狠狠奚落。
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许霜很是纳闷,她就转性了?
许霜说:“你可以针对我,但不能找我朋友的麻烦。”
赵绮绿暴跳如雷道:“操,你们还有完没完啊?我凭什么这一早上的被你们挨个训啊!”
你们?许霜不确定道:“我朋友找过你?”
“是啊,行,许霜,你挺厉害的啊,这次找了个有门道的人做朋友,我得罪不起你们,所以,你可以滚远一点了吗!”
沈昭月是怎么解决的?许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心里还挺感动的。
许霜看向沈昭月,“你找过赵绮绿?”
沈昭月不答反问:“她找你麻烦了吗?”
许霜摇摇头,“是我去找她,但是她说你找过她?你和她说什么了?”
“不是我,是我姐。”
许霜诧异道:“你姐?”
“对啊,我姐……怎么说呢,嗯……”沈昭月想了想,“你相信这世上有那种人吗?性格特别开朗,可以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口若悬河,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还能把活的气成死的那种。”
许霜问:“你姐是律师?”
“不是,但她特别能说会道,她以前也是陆中的,特别叛逆,把违反校规当家常,我舅舅、舅妈还有学校对她特别头疼。这件事,我找了我姐姐帮忙,从结果来看,算是和平解决了。”沈昭月看向她,“以后她不会找你麻烦了。”
“嗯。”许霜看着餐盘里的萝卜丝,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谢谢你。”
沈昭月微微一笑,“你别怪我自作主张啊,我也是怕她找我麻烦,所以……”
“不会,挺感谢你的。真的。”许霜不知道说什么,她有一种被别人保护的感觉,她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吃完饭后,沈昭月和许霜走在校道上,许霜问:“你为什么会想我和做朋友?”
“眼缘吧。”沈昭月道:“我很早就听说过你的传奇故事,但真正对你有印象的是你被一群不像高中生的人堵在校门口的角落里。”
“你看到了?”
“嗯,当时我在想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要不要告诉门卫大叔?等我再看过去时,你们已经散了。”
和许霜对视过几眼,沈昭月能从她冷漠的视线中感觉得出来,她们是同一类人,都挺孤单的,都挺渴望拥抱阳光。
“那时候,我觉得你人挺冷淡的,但眼缘这东西还挺奇妙的,你给我的感觉让我相信我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许霜也是在和沈昭月一次次对视中,觉得她和她以前见过的人不一样,温暖有礼,她主动给她撑伞、下车后还把伞放到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