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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暴风雪骤然加剧。
G-15支部的警报声刺破寂静,柯尔特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世界政府运输舰请求靠港!”
我站在码头,风雪如刀般刮过脸颊,紫眸穿透白茫茫的雪幕,望向那艘缓缓驶近的黑船。
——没有海军旗帜,没有编号,只有船艏那枚刺目的世界政府十字徽记。
甲板上,三名戴着纯白面具的CP0特使静立如雕塑,为首的那位微微抬手,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冰冷刺骨:
“例行装备检查。”
他们没有寒暄,没有解释,径直踏入支部大门。
接下来的六小时里,他们拆开每一台仪器,刮取舱壁的冰霜样本,甚至用特制镊子收集我宿舍枕套上的落发。
莱安娜被单独带进审讯室,出来时嘴唇发白,指尖微微发抖。
“他们问您小时候的事。”她偷偷塞给我一张字条,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说……您档案里都写了。”
字条上是稚嫩的笔迹,像是从某份陈旧档案上撕下的残页:
『六岁实验体暴走事件,存活研究员0,监控数据全毁。』
——是我屠戮实验室的那一晚。
我面无表情地将字条揉碎,指间燃起一丝蓝光,纸屑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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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诺斯岛的永夜持续了四十二天。
我站在瞭望塔顶端,任由暴雪拍打制服。紫眸穿透雪幕,锁定三公里外那个伪装成冰丘的观测站——世界政府撤走了明面上的监视,却留下了三组轮换的CP0暗哨。
“第17次异常磁场波动。”莱安娜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静电杂音中混着仪器滴答声,“和之前一样,持续17分钟后消失。”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贝壳纽扣,我注视着观测站屋顶偶尔闪过的反光——那是狙击镜在调整角度。他们记录我的巡逻路线、饮食偏好、甚至每天在窗前停留的时间,却不知道他们倚靠的那面"冰墙",其实是艾琳娜用黑刀雕刻的镜面冰雕。
“要处理掉吗?”艾琳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黑刀鞘上凝结着新鲜的冰晶。
极光在她肩头流淌,将影子投在冰面上——那里倒映着观测站内CP0特勤正在书写的密文:『目标日常无异常』
“留着更有用。”我递给她一杯热可可,“让他们继续写平安报告。”
杯底压着一片透明的冰晶片,是今早从海楼石保险柜取出的菌丝化石。艾琳娜的指尖在接过时微微一颤——冰片内部用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蓝光勾勒出一幅地图:红土大陆某处海沟,标记着与沉船上相同的眼睛符号。
黑刀"夜鸦"突然发出细微铮鸣,刀镡上的海楼石微微发烫。
“库赞回来了。”她突然说。
远处的冰原上,一道冰径正以惊人的速度向支部蔓延。青雉高大的身影在暴雪中若隐若现,手里居然还捧着半杯没冻结的咖啡。
青雉的办公室永远保持着诡异的温度——咖啡杯结冰的同时,桌面上的文件却干燥得能自燃。
“解决此次事件的贺礼。”他懒洋洋地推来个扁平的金属盒,“科学部队的失败品,你应该用得上。”
盒子里是一副特制手套,内衬编织着海楼石纤维。当我戴上它时,皮肤下的蓝光立刻如退潮般收缩。
“贝加庞克的杰作?”
“废弃方案。”青雉啜了口咖啡,“本来想用来控制能力者暴走,结果发现会阻断霸气流动。”他意有所指地扫过我的右手,“不过对某些'特殊体质'倒是有奇效。”
手套完美掩盖了指尖偶尔不受控制的蓝光闪烁。我活动了下手指,突然察觉指关节处藏着微型传感器——正以每三秒一次的频率扫描我的生命体征。
“本部有新指示?”
青雉的冰镜映着窗外极光:“战国让你下周去旁听七武海会议。”他顿了顿,“作为'成功改造案例'示范。”
咖啡杯底在桌面留下一圈冰痕。这个安排比任何监视都危险——七武海中有不止一人接触过历史正文,而多弗朗明哥与玛丽乔亚的联系更是人尽皆知。
“我的职责是驻守G-15。”
“命令来自更高层。”青雉的声音突然沉下来,“五老星想向贝加庞克证明,他的'失败品'有多听话。”
书架上的冰晶突然开裂,某种无形的压力在房间蔓延。青雉的大衣下摆无风自动,但下一秒,他却又恢复成那副睡不醒的样子:“啊~好麻烦~”
他递来第二件东西——路飞寄到本部的橡实,已经被种在花盆里发了芽。
“卡普让我转交的。”冰镜后的目光意味深长,“他说......”
电话虫突然响起,布鲁布鲁的声响打断了后半句话。青雉接听后,表情罕见地凝重:“立即准备潜艇。”
“紧急任务?”
“不。”他站起身,冰晶从靴底蔓延至整个房间,“是求救信号——红土大陆东侧海沟,科学部队的勘探队全员失联。”
极光在窗外扭曲成诡异的漩涡,照亮他留下的最后一句低语:
“他们最后传回的画面里......有和你一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