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深吸一口气，试着回忆凯茜刚才的那种状态。

他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正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某个房间里，将那些痛苦的记忆一件件锁进抽屉……

银光再次袭来，但这次，他不再痛苦挣扎。

那些记忆仍在，但它们被推远了，模糊了，就像透过毛玻璃观看。

他仍然能感觉到魔咒的力量在冲击他的意识，但不再那么直接，那么痛苦。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还站着，而且没有满头大汗。

他看向凯茜，后者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斯内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虽然还是漏洞百出，但至少不是完全不设防了。”

他的语气中有一丝勉强的认可，“今天先到这里，我希望你们星期三同一时间过来，我们继续练习。”

“好的。”哈利和凯茜同时应道。

斯内普的黑眼睛在两人之间扫视，最后停在哈利身上。“你每天晚上睡觉前要排除一切感情——使你的头脑变得空而平静，明白吗？”

“明白。”他回答，手指已经攥紧了书包带，目光飘向门口。

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我会知道你有没有练习…”

“是。”他小声嘟囔，半转过身去，书包撞到了桌角，但他毫不在意，快步朝门口走去。

斯内普转身走向他的办公桌，“别迟到。”

凯茜轻轻抚平袍子上的褶皱，将多莉从椅背上引回自己肩头。

多莉的鳞片恢复了平静的淡蓝色。

她走向门口，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斯内普背对着门口，站在堆满瓶瓶罐罐的办公桌前。

他正用魔杖尖从盆中挑起一缕缕记忆丝，小心翼翼地引导它们流向自己的太阳穴。

“凯茜？”哈利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她轻轻带上门，转身时，发现哈利靠在石墙上，烦躁地用手指敲击着石砖。

“那个老蝙蝠，”他咬牙切齿地说，绿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他根本不是在教我，只是在找借口折磨我。”

她没有立即回应。

多莉歪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哈利。

“大脑封闭术确实很难。”她最终说道，“但他说得对，如果神秘人入侵你的思想——”

“我知道！”哈利突然提高声音，然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我只是…”

“你的方法很有效，”他突然说，声音平静了些。

凯茜沉默了一会儿，多莉重新缠绕上她的手臂，鳞片变成了淡绿色。

“没关系，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她轻声说，“但…练习得多了，自然能做到。”

他们爬上楼梯时，哈利回头看了一眼。

他终于忍不住问：“你说…斯内普为什么要那样？”他问凯茜，“我是说，我们离开时他在做的事。”

凯茜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她说，“但那些记忆…一定对他很重要。”

两人沿着楼梯向上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

哈利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突然从拐角冒出的皮皮鬼打断了。

皮皮鬼尖叫着朝他们扔出一把粉笔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手拉手做朋友~”

凯茜敏捷地挥动魔杖，一个无声的防护咒将粉笔头弹开了。

“快走吧，”她催促道，显然不想和皮皮鬼纠缠，“宵禁时间快到了。”

清晨的阳光洒进礼堂，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吃早餐。

凯茜一边往自己的吐司上抹着橘子酱，一边和达芙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昨天的魔药课作业。

“梅林的胡子啊！”潘西突然尖叫一声，手里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

斯莱特林长桌的学生纷纷转头看向她，连隔壁拉文克劳长桌的安东尼·戈德斯坦也抬头望了过来。

“怎么啦？”凯茜和达芙妮一齐问道。

潘西脸色苍白，手指微微发抖，一把将刚刚送到的《预言家日报》摊开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