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莉在她耳畔发出高频嘶鸣，鳞片的虹彩穿透了意识迷雾。凯茜猛然睁眼，发现自己正无意识的念诵着萨拉查教她的蛇佬腔咒语。办公室的魔法地球仪加速旋转，福克斯在镀金栖枝上发出清越鸣叫。

“精彩绝伦！”校长鼓着掌，“看来霍顿小姐已经不需要老家伙的…”

橡木门轰然洞开，斯内普的视线在凯茜身上停留半秒，嘴角浮现熟悉的冷笑：“希望我们的救世主二号没有把校长的羊毛袜变成火蜥蜴。”

“西弗勒斯，要来块巧克力蛙吗？”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递上糖果盒，“霍顿小姐刚刚完成了连傲罗都难以企及的…”

“显而易见。”斯莱特林院长打断校长，魔杖突然指向凯茜的眉心，

“Legilimens！（摄神取念！）”

凯茜本能地构筑起记忆棱镜，将摄神取念的魔力分散折射，她睁开眼时看到魔药教授眼中转瞬即逝的惊讶。

“还不算太糟。”斯内普收回魔杖，袍角扫过冥想盆时激起银色涟漪，“至少没让斯莱特林蒙羞。”他转身离去的身影被月光拉长。

凯茜突然想起父亲毕业照背后那行褪色小字：“致斯莱特林最优秀的找球手——S.S.”

福克斯俯冲下来，将一根尾羽轻轻放在少女掌心。邓布利多正在给多莉喂滋滋蜜蜂糖：“知道吗？西弗勒斯特意帮你改良了缓和剂的配方。”

邓布利多的魔杖尖在冥想盆边缘划动，银白色记忆丝线缠绕上凯茜的手腕。

“有些真相比蛇怪的凝视更致命。”老巫师的声音仿佛穿过百年时光，

“你准备好了吗？”

凯茜的耳后突然发烫，她看见记忆丝线中浮现金红火光，“请给我三分钟。”凯茜颤抖着掏出炼金怀表，表盖上的家族纹章正渗出黑雾，爷爷留给父亲的时间转换器残骸改造的炼金器具正在发出预警。

第一缕记忆丝涌入太阳穴，1934年孤儿院的木料燃烧声在耳膜炸响。

凯茜闻到了煤灰与鼠尾草的味道，她看到七岁的汤姆·里德尔在孤儿院的雪地里蜷成一团，记忆中的她用灵体形态的虹彩尾羽轻轻扫过男孩冻疮遍布的脚踝。

“你是圣诞礼物吗？”

幼年黑魔王的手指抚摸她温暖的鳞片，凯茜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多莉总爱盘踞在她颈间的真正原因。

记忆画面在火海中扭曲，人们举着火把尖叫：“恶魔崽子就该被烧死！”，凯茜用鸟蛇的语言念出防护咒却不起作用，她看着自己用最后的力气将男孩推出了火场，随后就被烈焰吞噬，现实中的凯茜全身冰凉。

“第二个记忆匣。”邓布利多挥动魔杖，1942年伦敦轰炸区的硝烟撕裂空气。

十五岁的汤姆用咒语将她禁锢在阁楼，

“你总是出现在我最脆弱的时刻，小骗子。”

黑发少年掌心的黑魔标记尚未成型，却已经能用凯茜的眼泪调配吐真剂。

凯茜看着自己在记忆里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防空警报灌入喉咙。当导弹的阴影穿破云层，她突然吻上汤姆苍白的唇，为了完成那个她反复练习过无数次的计划。

少年惊愕的瞬间，魔杖已落入她手：“统统石化！”咒语混着蛇语嘶鸣，她冲向火海的姿态带着决绝。

记忆最终定格在密室猩红的水潭，汤姆的日记本在蛇怪毒牙下嘶吼，真正的黑魔王虚影从残页升起，指尖抚过凯茜染血的颧骨：“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凯茜挣脱记忆漩涡，却发现校长室里的挂毯全部变成了1942年的《预言家日报》，头条照片里轰炸废墟上空盘旋着虹彩鸟蛇的虚影。

原来这就是她的博格特为什么和麻瓜导弹、火海有关，原来这就是她为什么突然能听懂爬行动物的语言，原来黑魔王就是她恶梦中看到的那个黑发男孩……

现实中的凯茜开始流泪，多莉用尾尖抹去她眼角的水光。

“欢迎回来。”

校长眼中有凯茜从未见过的痛楚，“汤姆始终都不明白，你两次赴死都不是为了对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