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纸上墨迹流动，三楼女生盥洗室的标记旁，金妮·韦斯莱的名字正在诡异地闪烁。

“又去了。”她轻声说，魔杖尖点在名字上，“这周第三次。”

“金妮最近总在宵禁后溜出去。”哈利把隐形衣塞给她时，活点地图上代表金妮的墨点正与另一个模糊的“T.M.里德尔”重叠。

哈利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骚动打断，罗恩旧魔杖冒出的青烟从走廊尽头飘来，后面跟着脸色惨白的珀西：“金妮不见了！”这位稳重的级长第一次这么慌乱，罗恩接着说“她在墙上写了血字，说要带尸体去密室！”凯茜的左手无名指突然灼痛，那是牢不可破誓言的烙印在预警。

当金妮的名字再次在地图上消失时，凯茜正躲在桃金娘盥洗室的隔间里，手中攥紧从洛哈特办公室偷来的蛇形铜匙，多莉缠在她手腕上不安地扭动，鳞片变得滚烫。

水龙头机关的转动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紧接着是布料摩擦石壁的窸窣。

“不...汤姆，求求你”金妮的啜泣带着回声，“我不想...”

凯茜的指甲掐进掌心，呼吸凝成白雾，在隔间木板上结出水渍，多莉突然窜向空中，翅膀展开时洒落彩虹光晕，在潮湿的砖墙上投下扭曲的蛇影，金妮的抽泣戛然而止，“谁在那里？”少女颤抖的声音裹着回声。

凯茜攥住试图飞向通风管道的多莉，后颈突然泛起针刺般的寒意。活点地图从袍子口袋滑落，展开的羊皮纸上浮现出新的墨迹，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名字正从金妮所在位置缓缓渗出，凯茜视网膜上残留的魔法灼痕突然跳动，她“看”见烫金日记本正在渗出黑雾。

蛇形水龙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金妮的红发在黑暗里像一簇跳动的火焰，正用日记本在潮湿的砖墙上画着蛇怪召唤阵。

“金妮！”凯茜的叫声让女孩猛然回头，瞳孔里浮动着诡异的墨绿色。凯茜看到镜中倒影不是红发少女，而是戴着级长徽章的汤姆·里德尔。

蛇形水龙头旋开，日记本里伸出的黑雾缠住了凯茜的脚踝，“我们又见面了，鸟蛇小姐。”

指尖划过领口，凯茜坠落进密室时看到了记忆残像：戴着级长徽章的黑发少年正站在里德尔府窗前擦拭染血的魔杖。

1942年伦敦轰炸区的硝烟味刺痛鼻腔，凯茜在阁楼醒来时，15岁的汤姆正用她的发带捆扎《尖端黑魔法揭秘》。

阁楼的窗户被施了反幻影移形咒，凯茜发现他床头贴着剪报，是1935年平安夜圣玛格丽特孤儿院火灾的报道。每当月光照进阁楼，他总会带来麻瓜战地医院偷来的血浆，在凯茜手腕画时间转换器的图案。

某次实验结束后，“誓言依然有效。”汤姆将紫杉木魔杖抵在她心口，杖尖却开出一朵玫瑰，“但你没说过不能把你关起来。”

他转身时，魔杖尖端的玫瑰还在滴血。凯茜注意到他脖颈处的链坠，里面嵌着的正是她当年掉落的虹彩鳞片，此刻它嵌在银质容器里，像被囚禁的极光。

“很惊讶？”少年修长的手指抚过链坠，魔药课优等生的指甲缝里还沾着龙血的锈色，他突然掐住凯茜的下巴，“猜猜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阁楼的月光像破碎的银器散落在实验台上，凯茜数着试管架上渡鸦眼睛的数量，十三这个数字让她的胃部抽搐。

某次空袭间隙，“昨天有个麻瓜女孩说我的眼睛像蛇。”汤姆突然扯开凯茜的衣领，在她锁骨咬出血痕，“我挖出她的眼睛才发现…”他的魔杖亮起荧光闪烁，照亮背后玻璃罐里漂浮的眼球。

“我花了三小时让这些瞳孔变成竖瞳。”手指抚过她颤抖的眼睑，

“但你的眼睛…让我想起黑湖底的人鱼宝石。”

凯茜用蛇佬腔念出防御咒，装着渡鸦眼睛的玻璃罐开始震颤，福尔马林溶液泛起诡异的珍珠母光泽，所有玻璃罐瞬间炸成碎片。

“牢不可破的誓言可没说不能反击！”

凯茜抬头直视他的双眼，黑发少年在血雨中大笑：

“果然只有你能让我感到疼痛！”

这时阁楼顶部突然开始塌陷，汤姆本能地挥动魔杖护住凯茜头顶，铁甲咒的金光将两人笼罩，就像当年火海中她用身躯替男孩挡住烈焰那样。

防空警报响彻东区，凯茜用银叉蘸着番茄汤画着星星。

她想起爱丽丝教她的占星术：“当参宿七与天狼星形成直角夹角，就是时间裂缝最脆弱的时刻”。

爆炸声从东南方传来，麻瓜的防空警报与猫头鹰的尖啸形成诡异的二重奏。

汤姆踹开橡木门时，他的黑色长袍还沾着蜘蛛网状的鲜血：“这里今晚就会消失，跟我走。”

少年握着魔杖的手指关节泛着青白，那是过度使用粉碎咒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