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远身形轻飘飘的落在林霜泽怀里,林霜泽又是探脉,又是轻声安抚,最后还塞颗蜜饯到顾安远嘴里,而后面露自责。
“阿泽对不起师兄,学艺不精,查不出师兄到底有何病症,师兄先吃些蜜饯,待回宗门,让师尊再瞧瞧。”
其实林霜泽看起来才像是那个生病的,他手上的鳞片未消,掉了鳞片的位置滴着血,脸上也挂了彩,却神色温和的哄着人,自己仿佛感受不到疼一样。
“没事的,不疼,师兄莫要担心,阿泽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你。”
江笙鸢看的神情越来越难受。是啊,两个人都是装病,怎么可能真的探出病嘛!
但为什么人家就能有糖吃,而自己就要吃这个苦的不能再苦的,也不知道什么药效的破丹药?
关键这颗丹药还是平时丹药课程从来不及格的师姐练出来的。
天要他亡,不得不亡啊!
“师...师兄,我能不吃吗?”
江笙鸢勉强露出一抹苦笑,转头便对上沐蕉一脸严肃的样子。
“不行!你是不是不相信为兄的能力?你要是吃了,我就回去跟他们说,虽然我的丹药救不活灵兽,但能救得活人!”
?江笙鸢忽然觉得这个架也不是非劝不可?至少他俩打架没时间霍霍自己!自己到底为什么想不开啊?活着不好吗?就算挂了这种死法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给他一剑!
“师兄,我等会吃...这天这么黑了,也该去客栈了吧?是不是要把他俩也带着?这房间有烧痕又有剑痕,东西也碎了个七七八八,根本没法睡,要不然带着他们?”
江笙鸢义正言辞的藏起丹药,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沐蕉盯着他看了几秒,确认自家师弟没被人勾了魂,随即拎起他,转身不走正路,又从窗户一跃而下,直直地消失在他们眼前。
“他们要去我不拦着,那也得跟着上才行!”
江笙鸢看着自家师姐的佩剑风不疾在灵力的推动下飞速掠过身旁光影,快到分不清虚实。
沐蕉刻意控制风不疾朝反方向飞了一段距离,调头飞到客栈。
却不想顾安远和林霜泽早已坐在客栈一楼等候,沐蕉本来还得疑惑,这两人怎么比他们先到,但一看到顾安远将青幽剑递来,便以为他们是根据灵契找过来的。
可惜客房除去沐蕉先前订下的三间,其余已满。
“那就这样,我师弟一间,顾...”
江笙鸢时刻注意着自家师姐,看沐蕉摩拳擦掌,一脸兴奋的模样。
他真的能想象得到,师姐一定会让林霜泽和她一个房间,到时候再布个消声结界,背着他俩打架,那八成是要把整个客栈给拆了。
江笙鸢赶忙捂住她的嘴,拉着她上楼,一人拿了两串钥匙,丢了一串给顾安远,安排着。
“顾安远你和林师弟一间,我和师姐各一间,师姐是女子,需要一单独间。我不论是跟你还是跟林师弟,应该都不好过,所以我也一间。你和林师弟一间,没意见吧?”
“没有。”
回答问题的是林霜泽,他那双暗红色的竖瞳早已恢复过来,只是颜色依旧很暗,听见他的安排,微微眯眼,笑了笑。
顾安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江笙鸢,挣扎了两下,忽然开口。
“我不同意!我想和江兄睡一间。”
他还有事要说呢,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不趁今晚说完,明天可真就没时间了!
况且他刚听说林霜泽会上自己,哪还敢跟他睡一屋?江笙鸢虽然坏,但好歹是个直男,总不至于一晚上心惊胆战。
林霜泽脸上的笑有点僵,微微蹙眉,看向他的眼神略带委屈,嗓音沙哑。
“师兄为何这么说?为何不愿与我一屋?难道真如我所见那样,真的要和他双修吗?”
“不...不是,只是...只是我睡觉喜欢乱蹬被子,怕到时候影响你睡觉。再说了,我和江兄一见如故,应当叙叙旧。”
顾安远总觉得今天这个决定会让他后悔一辈子,而且总觉得他问的这个问题奇奇怪怪,跟别人睡一屋就是要双修?师弟,什么时候这么封建?
但他才不相信感觉,感觉什么的绝对是错的!
江笙鸢拉着沐蕉的手微顿,垂眸望向楼下,正巧对上林霜泽那要吃人的目光,吓得他一激灵。
沐蕉适时的凑热闹,说什么非要下去打一架?不行不行,场面实在太混乱。
江笙鸢刚刚便闻到自家师姐身上的酒味,合着来,自家师姐是喝醉了回来发酒疯,师姐醉了都没忘了自己,他是感谢,但也是真头疼。
就说今天人怎么这么幼稚?敢情压根儿就不清醒!
江笙鸢三步并两步,将人随便塞进一间,而后拉起顾安远,拉人,关门,锁门,布阵,一气呵成,压根没半点拖泥带水。
徒留林霜泽攥着钥匙,盯着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