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又好像有了点儿什么不一样。

睁眼，是徐剑的早安。

接着上班，下班，和徐剑一起打游戏。

闭眼，是徐剑的晚安。

闭眼前偶尔穿插两个视频电话，徐剑温温柔柔流水潺潺的声音听得鹤木睡意朦胧，徐剑干脆就把没什么营养的情话换成了睡前故事。

“从前，有一个公主，皮肤很白，大家就给她取了个白雪公主的名字。白雪公主有个后妈，很嫉妒白雪公主的美丽，就用毒苹果把公主毒死。后来有一个王子路过白雪公主尸体时，见到公主雪白的肌肤，美丽的容颜，一下子起了色心，跳下马想也没想地先亲了口白雪公主，就在他准备将白雪公主带回去当自己的睡美人时，没想到，白雪公主竟然被他亲活了。从此以后，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徐剑凭着小时候看书的印象，讲了个大概。干巴巴的，比他的情话还没有营养。

鹤木瞌睡都被他的笑话讲飞了，“你这哪是白雪公主的故事，分明是流氓王子的故事。”

徐剑讪讪地笑，“那我重新讲一个？”

鹤木重新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

“从前，有一个半老不老的老男人，在游戏里面遇见了一个小男孩。男孩有个很好听名字，叫鹤木……”

鹤木静静地听着。

“鹤木很喜欢老男人带着他在游戏里大杀特杀，老男人则喜欢鹤木身上年轻人的活力。玩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老男人顺其自然地喜欢上了可爱的小木木，想了十个晚上，才终于鼓起勇气跟小木木表白。幸运的是，小木木也喜欢老男人，答应了老男人的表白。从此，老男人和小木木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鹤木抹了把头上的虚汗，没感出声。

徐剑问，“小木木，你睡着了吗？”

鹤木立刻呼噜一声，接着就听见嘬的一声，两声……嘬了十分钟后，徐剑终于挂断了电话。

鹤木已经大汗淋漓。

有一天，徐剑问鹤木住在哪个城市，叫他把地址给他一下。鹤木心中警铃大作，支支吾吾半天，只说自己在M城。

徐剑再细问，鹤木就直接挂了电话。

让鹤木没想到的是，徐剑还是找到了他的城市。

那天，鹤木刚僵着笑脸送走店里吃饭的三位客人，“欢迎下次光临”的话才说出前三个，面前突然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鹤木扶了扶镜框，赶紧扯出假笑抬头准备跟客人来一句“欢迎光临”。

光字还没出口，鹤木心差点先从口里跳出来。

徐剑就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一八七的大高个杵在门口，挡住了照进店里的光。徐剑逆着光，朝鹤木打招呼。